眼眶，以為摸到了什麼別的不可思議的東西，汗毛瞬間倒豎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透過這條漫長的通道，混濁腥臭的水跡開始從牆上滲了出來，開始只是沾溼他的膝蓋，漸漸地沒過他的軀幹。

他不能起身，一起身就會被羽箭穿心，然而，不起身，就會被充滿屍臭味的大水溺死或淹死。

他握緊了胸前的離人淚，仰起脖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扎入了水中，像一尾活潑的魚，迅速向前游去，他要盡力游到通道的盡頭。

一次扎入。

二次扎入。

三次扎入。

……

第十次扎入。

他已經快要力竭了。

腥臭的水灌入他的口中，他的胸膛開始發漲。他掙扎著往前游去，然而，大口大口的臭水又灌入進來。

他完全不能呼吸，甚至開始出現幻覺。

“顧卿和，顧卿和，你醒醒，你醒醒。”女子使勁按壓著他的胸膛，替他擠壓出臭水。

看著男子毫無反應，她低下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渡入他口中。

男子緩緩醒來，睜眼看到心心念唸的人，一把把她按壓在胸膛之上。

他躺在地上，仰望著藍天白雲，幸福地笑了。真好，他這次終於及時醒來了。他還見到了自己的小師姐。

這一次，他使勁拽下了自己胸前的離人淚，遞給了女子。

他知道，這是他第三次出現幻覺了。然而，這次，他終於成功地把離人淚給了小師姐。

離人淚還有一個傳言:只要得了一對離人淚，永遠不會和相愛的人分離。

小師姐，情竇未開，以後她會遇到她喜歡的人，這樣她就再也不會和愛人分離了。哪怕在夢中，他都希望自己的小師姐能夠一生順遂，高枕無憂。

深深地望了一眼喜悅的小師姐，顧卿和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腥臭的血跡開始在口中蔓延。而原本在臭水中掙扎著的顧卿和，緩緩睜開清亮的眸子，任憑髒水臭水往五官灌去，不再掙扎。

就這樣吧。

他的人生只能到此為止了。

與此同時，他胸前佩戴著的離人淚隨著水跡向前漂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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