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嗯”了一聲。
曹步廊覷看著我道:“誰要是能拿到這一本書,誰就能學會所有的厭勝術。”
我默默頷首。
曹步廊道:“學通這本書,下厭、解厭,改風換水,造命排運,無所不能!命術雖然博大精深,卻是以我這厭勝一門為最!”
他一連說了三次,我不好再冷淡相對,便笑道:“那恭喜前輩了,您身懷異寶!”
曹步廊道:“小哥有興致學個一兩招麼?”
我連忙搖頭道:“晚輩沒有這個天賦。”
曹步廊道:“這不難學,只需——”
“前輩!”我打斷曹步廊的話,道:“我是相脈中人,這厭勝術隸屬命脈,我自己的相脈本事還沒有學全,命脈是不去學的。”
曹步廊道:“相脈、命脈相輔相成,學通了豈不更好?”
我微笑搖頭。
曹步廊等了半天,見我再沒說出別的話來,便訕笑幾聲,把那《厭勝經》裝進懷裡去了。
此後無話。
直到晚上,我和馬新社、曹步廊都用過晚飯之後,弘德才一搖三晃、唉聲嘆氣的回來了,埋怨道:“使死我了!*******,弘義那個小兔崽子,坑我了一夥,下次別叫我瞅見他,瞅見他,我非打死他不中哩……”
“你要是能打過弘義就算是長成色啦!”老爹推著腳踏車也進了家門。
曹步廊連忙起身打招呼,老爹道:“曹師兄在這裡還住的慣?”
曹步廊道:“從來沒這麼舒坦過,就是太叨擾了。”
老爹道:“以後這話不要再提,安心住著就中——新社,你吃好飯了?”
馬新社“嗯”了一聲。
老爹道:“跟我來。”又帶著馬新社去功房裡了。
我們三個閒坐,弘德問我道:“大哥,今兒黑是不是要去辦大事了?”
我道:“等會兒看老爹的安排。”
弘德道:“大哥,能不能帶我一塊去?”
我道:“等會兒聽老爹的安排。”
弘德白了我一眼。
直到午夜十一點半,曹步廊已經去休息了,弘德也等的不耐煩,昏昏欲睡時,老爹帶著馬新社出來了。
“弘德,走。”老爹道:“去北馬莊。”
馬新社的臉色白了起來:“現在就去啊?”
老爹道:“先去馬老煙家。”
馬新社一愣,道:“去找那小媳婦兒?”
老爹“嗯”了一聲,道:“見著她,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弘德一個激靈起身,嚷道:“我也去!”
老爹伸手朝臥室一指,道:“去睡!”
弘德悶悶不樂的去了。
我們三個立即動身,貓王撇在了家裡。
這時辰,路上根本見不到人,一路無話直奔北馬莊,馬新社帶路,去了馬老煙的家裡——只有正當中一溜三間破瓦房,東邊土磚堆成的灶火屋,連院牆都沒有,三面爛磚破瓦擺摞摞成半人來高,算是圍牆,斜對屋門有兩扇木板穿著一根鐵棍,當成了院大門。
夜色沉沉,門窗緊閉,屋內院中渾無光亮。
老爹叫馬新社跳牆過去敲門,馬新社翻到院子裡,跑到屋門前,敲了起來。許久,屋裡才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女音兒來:“誰呀?”
“我啊……”
“你是誰呀?”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我!”
“你到底是誰啊?”
“馬新社!”馬新社也急了。
“馬新社?”那女人道:“這大半夜的,你敲我家的門弄啥哩?”
“你說我弄啥哩?”馬新社道:“你開開門啊!”
那屋子裡的燈光始終沒亮,那女人的聲音也冷了起來:“馬新社,俺家男人不在家,你來**婦道人家是不是?”
馬新社愣住了。
那女人又道:“你趕緊給我走!要不然我叫喚了,叫全村的老少爺兒們都看看,你到底想弄啥!”
馬新社急道:“前幾黑不還好好的?你忘了咱們擱橋底下弄那事兒了?”
“誰跟你擱橋底下——呸呸呸!”那女人怒了:“你走不走?!我喊人啦!”
老爹朝馬新社招了招手,馬新社連忙道:“中中中,我走了!你別喊啊!”說罷,氣急敗壞、灰頭土臉的又翻牆出來了。
老爹冷笑道:“怎麼樣?人家根本就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