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降
安條克城內,已經被大閩定為敘州治所的州府衙門中喧囂成了一團,幾百個騎兵忙忙碌碌的穿戴著盔甲,就連被任命為安條克留後的右武衛大將軍秦懷陽也是端端正正的整理著衣冠盔甲。
閩王欽賜,金光閃閃的朝天盔上真的用黃金雕琢著栩栩如生的猛獸,眼睛鱗片等位置還用各色寶石作為裝飾,身上披著的重甲甲片亦是精工巧匠不厭其煩的錯金銀鏤空出各種精巧圖案,整套甲防禦力不知道多少,但拿出去絕對的耀花人眼。
雖然投降閩國的羅馬元老帶著不少閩官已經去了君士坦丁堡,羅馬的政局開始緩緩掌控在大閩手中,不過能掌握君士坦丁這個羅馬皇帝的話,大閩將來接收整個希臘的程序依舊能順利不少,所以冥頑不靈的君士坦丁四世投降,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一面整理著裝備,一面秦懷陽還耐心的詢問著:“先生真不與懷陽一起去迎接羅馬皇帝?”
李捷雖然給麾下將軍,地方官權利頗為自由,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限制的,除了控制中南半島現在還假稱林邑國女王的範子月,其餘大區總督三年必須輪換一回,而且大區總督,州刺史郡守等一系列官員只管政,軍是獨劃出由若干個府兵折衝府組成的軍區,由南北衙將軍還有兵部共同委託人鎮守,所以安條克城內,還有個與秦懷陽職位對等的敘州刺史。
這個敘州刺史到也不是別人,這次輔助安娜奪回安條克的安娜叔叔,上上任拜占庭皇帝的私生子阿木列。
不過這會兒阿木列可一丁點平時商人富態的笑模樣,穿戴著上州刺史從三品的紫色衣袍,也是束髮戴起了後頭高一塊的氈官帽,阿木列滿是刺史威嚴的搖了搖頭。
“秦將軍一人去即可,本官就不去了,城內也需要有個人來打點。”
阿木列可一點張羅的誠意都沒有,純粹是厭惡君士坦丁四世,從小他帶著安娜長大,雖然安娜給他闖了數不清的禍,不過在他心目中,依舊和女兒差不多,所以差點害死安娜的君士坦丁四世,絕對是阿木列的死地reads;老師是男神(高幹)。
讓他去歡迎君士坦丁?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秦懷陽也算同理,知道這個同僚的脾氣,遍野不再勸,不過出門之前,秦懷陽還是想起什麼一般,回頭又是對阿木列拱拳拜託道:“希拉剋略刺史,懷陽還想拜託您把臨街的安陽宅院收拾出來,用作羅馬皇帝的棲身之所。”
安陽宅院是阿拉伯帝國時期一個沙漠酋長給自己修的院子,與其說是宅院,還不如說是堡壘,也不知道這酋長做過多少虧心事兒把家修成這樣。
這地方高牆聳立內外隔絕,還夠檔次,用來軟禁君士坦丁四世倒是個好地方,原以為給老對手修監獄,阿木列能答應,誰知道秦懷陽滿腹熱情下,阿木列還是很傲嬌的搖了搖頭。
“本官人手不足,勞煩秦將軍一併收拾了吧!”
這話可就有點過了,雖然不管軍,阿木列手下好歹有著幾百個衙役警察,抽調個二三十人就幹出來了,誰知這廝還是推脫,這下秦懷陽也有些惱火了。
“趙武陽,爾率部歸希拉剋略刺史調遣,使軍有勞了!”
說完,秦懷陽騎上馬帶著麾下幾個將軍中郎將,兩百多個親信騎士就浩浩蕩蕩出了門,留下阿木列直瞪眼。
趙武陽是都尉,秦懷陽這是給他留下了一都一千多人,本來阿木列推脫是不想花錢給君士坦丁四世宅院裝修添置被子傢俱什麼的,這下好,借調期間按規定刺史管飯,他有不得不多支出一千多號壯漢一兩天的口糧,氣的著拜占庭奸商直哼哼。
擺了阿木列一道,出城時候秦懷陽心情倒是舒服了不少,一道上還哼著小調,在城門外右武衛軍士問安下出了東城門。
為了響應閩王提出的耕戰戰略,安條克附近原本肥沃的農田上,現在也種滿了冬麥,才剛剛冒出頭綠瑩瑩的麥子在清風吹拂下倒是顯得生機盎然,看上去令人心曠神怡。
不過真頂著太陽冷風在田地中勞作可就不是什麼好活計了,尤其是還在皮鞭抽打下。
十六萬東羅馬大軍還有部分如東哥特衛隊等外族精銳羅馬部隊都被李捷帶走了,還剩下五萬左右的保加利亞人,斯拉夫人則是被秦懷陽毫不客氣的收繳了武器,關押了軍士首領,打散下田勞作。
戰爭沒有利益誰還願意打仗,反正這些武裝都是外族武裝,聽從各自酋長貴族的,他們的國度還沒有徵服,又不能指望他們能像成建制的羅馬大軍那樣迅速為大閩所用,所以壓榨這些蠻族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