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在四番隊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了。

“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月下黎光坐在椅子上，難得沒有打瞌睡，只是這麼安安穩穩地坐著，除了臉憔悴了一點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殺生丸還是感覺月下黎光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不一樣了。

具體是什麼，硬要說的話，應該是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場。

之前的月下黎光散發出來的氣場沒有什麼大不了，就和一般人差不多，或許稍微強上一點，在他睡覺的時候這些東西也就無限接近與無，畢竟當年在真陽的時候他上課睡覺沒有一次被老師和周圍的同學抓到過，存在感立刻下降到負數。

而現在的話，月下黎光的氣場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整個人感覺上像是脫胎換骨換了一個人一樣。

“怎麼了。”殺生丸瞥了他一眼。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發生了什麼，”月下黎光一陣好笑，無奈地看著殺生丸，“在擔心我之前，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殺生丸小姐~”

殺生丸在聽到最後一個稱謂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皺眉眯眼，一股殺氣自殺生丸為中心瀰漫開來。

“那傢伙，在哪裡。”殺生丸冰冷的發問。殺生丸現在十分生氣，甚至都沒有在意月下黎光那個“小姐”的調侃，不如說，正是這一個小姐，讓短暫性失憶的他，逐漸回想起了他在昏迷之前到底遭遇了什麼。

“啊~那傢伙？”月下黎光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全身上下共有接近200塊骨頭被弄斷了，雖然沒死，但是也神志不清了，最後把活著的他直接從虛的嘴裡一直塞進胃裡，等同於全身骨折的他是動不了的吧，那隻虛被綁在大樹上，嘴裡可一直冒出那隻蟲子的慘叫聲呢，哈哈。”月下黎光捂著嘴笑得很開心，“慘叫了很久才被虛的胃液給消化掉呢，真是符合那隻蟲子的死法，對嗎，殺生丸？”

殺生丸聽了一頓，倒也沒感到什麼噁心，畢竟比這更慘的死法他也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用過，那些拷問妖怪的方式可比這個血腥兇殘多了，是真正的想死也死不掉的那種。

“你……”殺生丸卻真的沒有想到過，月下黎光會為了他這麼做。

“我沒有做錯什麼，”月下黎光冷冷地打斷殺生丸的話，“那種傢伙死有餘辜。”

月下黎光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對勁。

殺生丸從對方的眼睛裡面再一次看到了瘋狂，還有痛苦。

不知為何，與幾十年前月下黎光在真陽時的那雙迷茫空洞的雙眸重合了起來。

——“如果不忘記過去，我還有什麼臉面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沒有了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殺生丸，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吶，殺生丸，我害怕啊，怕我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別人。”

——“別人比我更強……”

兩個極端。

殺生丸討厭看到月下黎光這樣子，兩種不論哪種都是怯懦者的表情。

“別讓我失望，雜碎。”殺生丸輕飄飄地冒出這麼一句話，讓月下黎光停止了顫慄，大腦也停止了思考好久。

“殺生丸……”月下黎光蠕動著嘴唇，抿了抿，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我先走了。”月下黎光低著頭，悶悶地離開，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殺生丸也沒有出口挽留，也沒有回答他的最後一句話。

想來說什麼他也等同於聽不到吧。

所以殺生丸索性放棄回答。

雖然他平時也不是一個有問必答的人。

殺生丸感覺到身體還有一陣麻痺感，所以也並沒有急著下床離開四番隊。

大腦還是有一些昏沉沉的。

索性就閉上了眼睛，殺生丸打算淺眠一會兒。

過了半天時間，殺生丸雖然並不想睜眼，但是察覺到有人接近，還是本能的立刻睜開雙眼，冰冷的金眸看起來很是清醒。

“殺生丸，醒了嗎？”藍染的臉出現在了視線裡面。

“藍染。”殺生丸只是叫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卻沒有了下文。

藍染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殺生丸的病床邊上。

“聽說殺生丸的體制並不適宜食用巧克力吶，看來這一次意外是我的大意造成的呢。”藍染的雙眸略帶歉意，“真是抱歉。”

殺生丸沒有回話，只是審視地看著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