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好,又看了看垂下頭繼續自憐自哀的三;也什麼都沒說架著酒吞慢慢跟了上去。
由於身上還揹著個,所以季如水跟的很慢;但幸而好走的並不算太快;彷彿散步一般。
季如水抬頭看了眼緩緩走面前不說話也不回頭的一眼,她覺得自她醒來後好似乎有些異常,先不說之前他對她難得明確的心態沒有任何反應,就和麻倉葉喝茶回來後似乎也變得安靜多了,要是以前,他肯定就一路以調侃她為樂。
她轉頭看了眼因為身高問題而被她幾乎半架半拖著走的酒吞一眼,再抬頭看了看天色,顯然已經不早了。她已經聽說了基地被毀了,那麼現要去哪?該不會又要回到露宿的日子吧?……早知道剛剛就不那麼順腳跟著好離開了。
面前的彷彿感覺到身後的怨念,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視線移到那張面無表情但分明殘念十足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放心吧,臨時基地拉基特已經找好了,不用擔心露宿。”
聽到這話,季如水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哦?是嗎,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啊。”
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的酒吞上,“打算一直揹著他嗎?”
季如水頓了,她也轉頭看了眼沒有絲毫血色的酒吞一眼,回頭平靜的看向好,“能救他對不對?”
“……”好笑笑沒有說話。
“雖然不知道將酒吞也一同帶去旅館的目的是什麼,但既然這麼做了就肯定能猜到會請幫忙,而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如水擁有的力量真的是很神奇的力量呢。”過了好一會,好突然道:“雖然是妖怪,但也許怔因為和能使用神力的結過式神的契約多少佔上那些神力導致即使死亡也能將身體儲存了下來。妖怪沒有靈魂,所以對他們來說身體是最為重要的載體,既身體就是靈魂。”
身體即是靈魂……
細細琢磨著好的話,季如水多少明白這話的意思,當了那麼久的陰陽師她知道,身為妖怪既是將自己靈魂墮落,特別像是酒吞這種從墮落為妖怪的,這意味著成妖怪的那刻起便被侵蝕,剩下的就是一具軀殼,所以妖怪死後才會化作一堆星塵,甚至什麼都沒有。而現,本應該也會化作一捧塵土的酒吞的身體卻得以儲存下來,也就是說……
好看著季如水似是體會過其中意思而瞬間明亮起來的眼睛,微勾了勾唇角。
“是的,的確可以像復活一樣復活酒吞童子。但是……”一頓,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臉深意,“憑什麼要救他呢?不做沒把握的事,也不做沒價值的事。”
“的確,這於來說是沒價值的事,但於來說卻是非常想完成的事,所以……”對上那雙意義不明的眼瞳,季如水說得平靜而堅定,“這不是考慮‘要不要去做’的事,而是考慮‘要不要答應請求’的事。這個情是記頭上的。”
好怔了一下,“……非常想……完成的事嗎……”輕聲低喃了一句,他突然發出一陣輕笑,過了一會他才抬頭看向她。
“如果這是如水所希望的話,那麼,如所願。”
*
他死了。酒吞清楚的意識到,當那如撕裂心臟的疼痛覆滅他的意識時他便知道,季如水死了,所以他也死了。
妖怪不似類死後靈魂和身體分離後兩者都可儲存下來,從類墮落為妖便意味著靈魂也跟著腐朽,隨著身死,魂滅,之後便是形散。這便是妖。
從失去意識後酒吞無論是意識還是精神都化作了虛無,沒有意識,沒有感覺,就像已不存一樣。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處於黑暗深處的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精神的波動,然後毫無預兆的,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意識還存著。
當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環境時第一個衝進腦海的便是這個念頭,他四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裡除了黑暗便是黑暗,但即使如此他也可以確定,他意識的確存著,因為他有視覺,有感覺,還有……記憶。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感到無比的疑惑。
為什麼他意識還?難道說……當時季如水其實並沒死?可是,他還記得陷入黑暗時心臟處傳來的劇痛,他深切體會過兩次,而最後一次來的更要兇猛,所以他無法忘記,那是真正奴契的反噬。
看著周圍沒有一絲光線的環境,他輕微挑了挑眉。原本應該消失的他現卻有意識的站了這裡,他知道能不能將這直接定義為好事,畢竟他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他現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見步行步了。所以他動了動腳,打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