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回到男人們這桌。
“衡哥”沒有回答那個問題。他從來不會對這種無意義的話題做出回應。
問問題的人自識無趣地繞開了他。
但這並不標誌著這個話題的結束,反而迎來了男人們更激烈的討論,看小姑娘們的目光也變得更加不加掩飾。
好像在給貨物明碼標價一樣。
那眼神,那語氣,好像她們都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可以任他們挑選。
酒吧裡知道他們來頭的人不少,都知道惹不起,於是沒有一個人起來發聲去阻止他們,權當沒聽到一樣。
當然,評論的物件又不是他們。
今天唐軟喝的有點兒多,酒精加脾氣上來了,她煩躁地撓了撓頭,起身提起一瓶酒就砸到了那桌男人們的桌子上。
“嘭”地一聲巨響,酒瓶碎了一地,玻璃渣和液體落了一地。
這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自動播放的音樂外,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轉身來看她。
那桌的小姑娘們明顯也被嚇到了,她們也很害怕那桌男人,更害怕唐軟這個樣子,沒人敢上來攔她。
唐軟眼角發紅,帶著絲絲的不屑和怒意,“請問能閉上你們的臭嘴嗎?”
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俏生生的,脆脆的。
那桌男人還沒見過這架勢的,有的愣愣地看著她,有的低聲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這位先生您怎麼笑得出來,要點老臉好嗎?您們一群叄四十歲的老漢,請問有點兒自覺性嗎?您們都沒照過鏡子,比對比對您們眼角的皺紋,肚皮上的肥肉,又或者腿間吊著的那叄兩肉?哦不,叄兩可能有些多了,但您們應該對自己的尺寸有點兒數吧?還真當自己二十多歲風華正茂,俊逸非凡,風流倜儻,全國的姑娘們都恨不得拜到在您的西裝褲下呢?做夢也該醒醒了吧,我們身上幾兩肉,哪兒瘦哪兒肥跟您又有什麼關係呢,您是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對我們評頭論足呢?”
唐軟伶牙俐齒,一串話下來都不帶喘氣的。
那桌的男人們笑不出來了,倒是有些旁觀者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有的男人張了張嘴想反駁她,話還沒說出來,就又被她搶了話頭。
“您就不必再張您那張只會吃飯的嘴巴了,反正狗嘴裡也吐不出象牙。我建議您把您的下巴也合上,別待會驚得脫臼安不回來了,畢竟這把歲數了也不容易,可能沒幾年就要入土,就別給自己增添負擔了。噢對了,您們一邊抽菸喝酒,一邊對女性露出有性慾的樣子真的很噁心,您瞧瞧您的大黃牙,瞧瞧您的啤酒肚,咱能在公眾場合注意點兒素質形象嗎?您們不要臉,我們還想要眼睛呢。”
一通話說完,唐軟解氣不少,怒意褪去,眉眼又變得生動了起來。
可惜了,在場沒人敢帶頭鼓掌,只能在心裡默默表示對她的敬意。
因為熟客們知道唐軟背後的靠山,同時也知道那群男人的勢力。
哪個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