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是為一個女人做出這麼大的讓步我不同意,也看不下去。何蕭是誰?你同意認這麼一個便宜弟弟?你這麼做你媽媽會怎麼想?”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帶著清冷的寒意,與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遠處的人聽不到,主桌周圍的人卻聽得清楚。
何連成與他姨媽在說話的時候,何則林把何蕭叫到身邊低聲囑咐了幾句,然後何蕭馬上起身去安撫眾位來賓。
這種場合,何連成的姨媽以這種姿態來,明擺著是來砸場子的,何則林涵養足夠,依然面帶著笑安排好一切,才笑著與她周旋。
羅鳳雲此時有些尷尬,卻依然照著何則林的意思站了起來,與何連成一左一右扶住了何連成的姨媽,低聲勸道:“有話咱們慢慢說,今天畢竟是個大日子,不管則林怎麼做,連成總是嫡子長子,您儘管放心。”
何連成也連說帶勸,每一句話都讓我聽著心疼。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用一種幾乎哀求的語氣說:“永浩,幫忙把你媽媽扶進去,咱們回去再說,行嗎?”
我能感覺到四周的目光又紛紛聚在我身上,這種感覺如坐針氈,本來以為何則林的高高拿起和輕輕放下,能夠讓我從風口浪尖上下來,再也不被眾人圍觀。沒想到突然跳出來的何連成的這個姨媽,一下子把我們之前努力營造的透明感戳穿了,大家就像忽然想到我一樣,目光裡帶上了猜測,就連看元元和童童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何連成知道這種場合如果真鬧大,最難堪的應該是我,畢竟何蕭只是私生子的身份,這事兒已經說開了。而我呢,離異帶著兩個孩子,與何連成結婚前又生下一個孩子,還有那段做陪酒小姐的經歷……如果這一切被挖出來沒什麼,再挖下去就會涉及到我父母,我媽媽與何則林的訂婚後毀婚……真的,我比何蕭更適合被大家扒出來八卦。何連成自然是一瞬間就想到這些,於是極力的放下身段,去求他的姨媽做罷。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姿態,那種刻意的哀求和服軟遷就,讓我覺得心就像刀扎一樣難受。
“姨媽,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何連成再次重複說這句話。
她眼神輕飄飄地掃過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羅鳳雲,輕笑對羅鳳雲說:“你倒是顯得十分大度哦。”
羅鳳雲臉上一緊恢復了正常,笑著說:“我也沒能替老何生下一子半女,把連成當成我親生的一樣看大,說什麼大度不大度,時間久了難免會有感情的。您也是看著連成長大的,不要為難孩子了。”
被何連成叫作永浩的年輕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媽,上前低聲說:“媽,這種場合要是再落連姨父的面子,連成表哥也受影響。”
何連成的姨媽不知道是把哪句話聽進去了,嘆了一聲說:“連成,我沒想落你的面子。只是何蕭認祖歸宗這件事,你竟然會同意,你讓我怎麼向你母親交待?一個千防萬防的三兒生的孩子,成了你的親弟弟,你怎麼可以這樣!”
在她剛進來的時候站在桌子前說出那番話時,場裡的人議論紛紛,此時已經被何蕭成功安撫。何則林見場內情形已經被控制,馬上不失時機地走到了她面前鄭重道歉道:“我知道,我這麼做你心裡替你姐姐生氣,但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該放下了。”
他講這話的時候簡直太對,何蕭已經下去悄悄解釋清楚來者是何連成的姨媽,大家心裡都明瞭她因何來鬧事,好奇心得到了滿足都安靜下去。何則林又誠心誠意地大聲道歉,她再鬧下去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風浪。除非她把所有的矛頭指到我身上,可是她又是何連成的親姨媽,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刻意為難我。在這個時候刻意為難我,何連成的面子也保不住。
於是這一場看似不可破解的鬧劇,在何則林的指揮和何蕭何連成二人的配合下,殺傷力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只是不管如何,這一場宴會中間這個小插曲明天就會滿天飛,至於誰是最大的得利者,現在還未可知。接下來就要看,在這個晚上誰在輿論那裡做得工作足夠多了,誰就能夠挽回自己的名聲。
何連成藉機與永浩扶著他的姨媽一起走進了宴會廳後面的小會客廳,擺好沙發墊扶著她坐下,才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茶端到她跟前說:“姨媽,我本來想下週親自飛過去和您解釋的,沒想到你得了信兒跑過來。”
姨媽沒接他手裡的茶,而是抬眼看了看我,指著自己對面的沙發說:“林樂怡?坐下來說吧。”
現在外面只有何蕭在撐著場面,其餘的人都來到了小會客廳,大家知道今天必須先把何連成的姨媽安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