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了一下。
這彷彿是一種感染,只見片刻之際,附近其餘的遊馬重騎在對視一眼後,亦忍不住笑了起來,包括馬遊自身。
這千聲笑語彙聚成一句話:太他孃的暢快了!
是的,諸多的遊馬騎士們在回味著方才在戰場上衝鋒時的美妙感覺,那種不必擔憂自身安危,駕馭著坐騎在戰場上橫衝直撞,踏碎任何膽敢阻擋在前方的敵軍時的暢快。
這種暢快,讓人沉醉。
我這麼就那麼傻呢?!
暗自給了自己一巴掌,歇了幾口氣的馬遊站起身來,換了一匹坐騎,徑直前往肅王趙弘潤所在的魏軍本陣。
此時,鄢陵軍的諸將,包括義助鄢陵軍負責防守東翼戰場的商水軍大將軍伍忌等將領,一干肅王軍將領皆已聚攏到本陣所在的土坡,一是向肅王趙弘潤覆命,二就是慶賀此戰的勝利。
當看到馬遊策馬從遠處回到本陣,商水軍三千人將陳燮不由地笑道:“殿下,此戰的大功臣來了。”
諸將領紛紛回頭,對翻身下馬徑直向這邊走來的馬遊抱拳恭賀。
誰都知道,經過這場泫氏城之戰,商水遊馬這支魏騎可算是揚名天下了,因為他們以寡破眾,打敗了中原第一騎軍韓國騎兵。
“同喜同喜。”
面對著同僚的恭賀,馬遊笑著抱拳回禮。
他真的很高興,因為他畢生的夙願就是恢復遊馬,並且使遊馬的威名傳遍天下,以此祭奠曾經被國家拋棄、含冤屈死的碭郡遊馬的前輩。
但是在看到笑吟吟的趙弘潤後,馬遊心中的喜悅頓時被一股悵然若失的情緒所取代,只見他咬了咬牙,上前單膝叩地,抱拳說道:“肅王殿下,馬遊……不辱使命!”
說罷,他在趙弘潤正準備伸手將其扶起的時候,硬著頭皮說道:“以往是末將眼拙,不識得重騎的威力,望殿下既往不咎,允我遊馬軍保留重騎的編制。”
原來,在今日親身體會過重騎那所經之處片甲不存的霸道後,馬遊怎麼也不捨得放棄重騎編制,一想到重騎編制有朝一日會被恢復成輕騎,他就彷彿感覺有刀子從他心口挖了一塊肉似的,讓他心痛萬分。
趙弘潤愣了愣,隨即釋然地笑了起來,他伸手將馬遊扶了起來,拍了拍後者的臂膀,風趣地說道:“歡迎加入重騎即是男兒的浪漫俱樂部。”
儘管馬遊並不清楚那所謂的俱樂部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前半句話他卻是聽懂了。
不錯,重騎兵,即是男兒的浪漫!
望著這一幕,在場的肅王軍諸將們皆有些羨慕,畢竟他們也想嘗試一回像遊馬重騎那樣的衝鋒。
雖說商水軍、鄢陵軍兩支軍隊中的刀盾兵,論鎧甲的厚實並不遜色遊馬軍的騎鎧,但問題是前者是重步兵、後者是重騎兵,豈可相提並論?
在相互慶賀恭喜了一番後,由趙弘潤開口總結了此戰,他大力表彰了孫叔軻與馬遊,亦表彰在參與此戰的諸多將領,用嘉獎與暫時只是口頭上的賞賜,激地諸將們一個個面帶喜色、亢奮不已。
而在此之後,趙弘潤則吩咐諸軍兵將收集戰場上的戰馬,將完好無損的戰馬收集起來,可用於鼓搗一支輕騎兵出來,至於已死的馬屍,或者軀體受到了嚴重損傷的戰馬,則充當軍隊食用的肉食。
畢竟肅王軍的軍糧,幾近告罄,已成為趙弘潤與諸將不得不考慮的重大問題。
吩咐完畢後,趙弘潤先行前往泫氏城。
此時的泫氏城,已完全被鄢陵軍副將晏墨的軍隊所控制,因此,當趙弘潤帶著些許兵力來到泫氏城的時候,晏墨正在西城門恭候。
見此,趙弘潤又誇讚了晏墨一番,畢竟晏墨的對手乃是北原十豪之一的韓將靳,此番晏墨能從始至終壓制後者,讓後者無法奪回城池,這足以證明,晏墨的才能與靳相差無幾,是一位相當出色的將領。
不過對於趙弘潤的誇讚,晏墨倒是顯得非常謙遜,畢竟在後者看來,他此番率軍攻下泫氏城,這沒啥好值得誇讚的,至少在某位肅王殿下用數百桶裝滿清水的木桶便詐取了泫氏城西城牆的奇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倘若在西城牆都已經被己方攻克的情況下,仍然無法攻陷泫氏城,那晏墨自己認為他乾脆還是自裁謝罪算了,生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不過趙弘潤並不這麼看待,畢竟他很清楚韓將靳是一個怎樣的對手,記得當初在皮牢關時,靳在商水軍已攻上關牆的情況下,仍然能抓住一個商水軍在指揮上的小破綻,用一支千餘人的騎兵展開自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