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咯噔一下,將家僕推到一旁,走出府邸,直奔右相田諱的府邸。
此時在田諱的右相府,右相田諱已經起床,正在庭院內練習劍術。
倘若說劍這種東西,對於大多數的齊人而言只是一種配飾,那麼,這其中絕對不包括田諱這是一位文武雙全,既能執筆治內、又能持劍平外的賢才。
就當田諱在自家府邸的庭院內將他那柄闊劍揮舞地颯颯生風時,就見有一名府兵急匆匆地奔來,口中稟道:“家主,臨淄令……”
田諱收起劍,揮了揮手手,因為他已經看到臨淄令蘇急匆匆地奔入了庭院。
雖然蘇與田諱關係不錯,但似這般未經通報就擅自闖入田諱的府邸,田諱立刻就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將手中的闊劍遞給那名府兵,田諱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即走上前幾步,歉意地說道:“蘇大人莫怪田某衣衫不整……”
蘇擺了擺手,連忙說道:“是在下莽撞才對。……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右相,東門令方才來報,言城外淄水,不知為何竟停泊著魏國的戰船,正在進攻我臨淄城。”
“什麼?!”
田諱聞言面色大變,皺眉說道:“蘇大人且稍等。”
說罷,他回到臥室,片刻後返回庭院,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口中說道:“邊走邊說。”
離了府邸,田諱騎上府內下人準備好的馬,與蘇一同朝著東城門而去。
期間,田諱向蘇詢問了事情經過,可惜蘇也只知道這些,這讓田諱愈發著急,快馬加鞭般趕去東城門。
好在此時尚只是卯時二刻,城內街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否則似田諱、蘇這般在街道上策馬賓士,那準得鬧出禍事。
大概一刻辰左右,田諱與蘇終於抵達了東門。
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隨手丟給附近的兵卒,田諱、蘇二人便噔噔噔步上了城樓。
此時在城樓上,東門令鞠升與麾下士卒已做好了守城的準備,正站在牆垛旁,死死盯著城外河道上的魏國戰船。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回頭,就瞧見田諱、蘇二人面有急色地走來。
他連忙拱手抱拳施禮:“東門令鞠升,拜見右相大人、拜見令尹大人!”
“不必多禮。”
田諱一揮手,緊步走到牆垛旁,手扶牆垛望向城外的河道。
此時的天空,已半壁大亮,田諱清楚看到,在城外的淄水河道上,停泊有三十餘艘戰船,其中,有十二艘戰船格外巨大,彷彿是十二頭猛虎伏在河中。
而這些戰船上,皆清清楚楚地懸掛著魏字的旗幟。
果真是魏國的戰船……奇怪,魏國的戰船為何會出現在我臨淄城下?莫非他們是走濟水而來的?……魏軍抵達臨淄城下,可博興至今還未送來示警訊息,看來博興河港已經被魏軍所攻陷……
皺了皺眉眉頭,田諱回頭瞧了一眼身後的城門樓原本應該是城門樓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坍塌了大半的廢墟。
“這是怎麼回事?是城外魏軍進攻所導致的麼?”田諱問道。
東門令鞠升點點頭,指著不遠處一塊他命士卒從廢墟中挖出來的、大小跟磨盤相似的石彈,將方才他所經歷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田諱。
田諱一看那石彈,就知道肯定是魏軍的拋石機所為,問題是,城外卻看不到有魏軍的拋石機……
難道裝在船上?
暗自嘀咕了一句,田諱仔細觀瞧遠處河道上的魏國戰船,還真看到這些戰船裝載著巨大的拋石機。
不得不說,將拋石機裝在戰船上,這在當世還真是頗為罕見的嘗試。
雖然曾經田諱也聽說,魏國在微山湖一帶操練的湖陵水軍,他們的戰船上就裝載有這種拋石機,但當時田諱卻不以為然。
這也難怪,畢竟這個時代的水戰,尚停留在弓弩互射、登船白刃的時代,似湖陵魏軍當初在微山湖吊打邸陽君熊瀝麾下戰船的戰術,即隔著老遠用拋石機攻擊對面的戰船,中與不中全看天意的天意戰法,在這個時代只能算水戰中的旁門左道。
不過現如今嘛,眼瞅著淄水河道上十幾艘魏國戰船,將船上的拋石機通通對準了臨淄城,田諱終於逐漸意識到,似這種裝載有拋石機的戰船,究竟有多麼地可怕。
一是它的威力,二是它的機動能力。
這些戰船,是具備了摧毀城牆能力的!
當然,雖說城外的魏國戰船具備摧毀城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