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樣,到時候就更難抽身了。”南梁王趙元佐慢條斯理地說道。
當然,他指的並不是無法從與韓國的戰爭中抽身,而是無法向秦國交代:明明秋收前你魏軍還能繼續攻打韓國,為何秋收之後,你魏軍反而後繼無力?
在離開時,南梁王趙元佐好似漫不經心地說道:“見好就收吧,這場仗,我大魏已達成目的,若因貪得無厭而自縛手腳,反而落了下乘。”
……
趙弘潤頗有些意外地看著南梁王趙元佐離開,隨即低聲對身邊的宗衛長呂牧說道:“呂牧,你有沒有覺得,南梁王這兩天,行為舉止有點怪異?”
呂牧點點頭,懷著幾分惡意揣測道:“可能是在韓將秦開那邊吃了虧吧,卑職聽說,鎮反軍與漁陽軍的戰事並不順利。”
不得不說,呂牧的猜測雖然並未全中,不過倒也真猜到了幾分:前段時間,在南梁王趙元佐對韓將秦開束手無策的情況下,而侄子趙弘潤這邊,卻大勝韓將樂弈,這確實是讓南梁王趙元佐大受打擊。
畢竟,小輩開始肩挑國家重擔,難免就意味著老物已被這個時代所漸漸淘汰,這對於南梁王趙元佐這類其實自視甚高的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再然後嘛,再聯想到自己膝下無兒,只有一個女兒,曾一度信賴他、而且他也視為養子般的皇五子、慶王趙信,也遭到他的背叛,如今還被軟禁在小黃縣,足不能出戶,這一樁樁的事,對於一個年過六旬、半截入土的老人來說,確實是難以忽視的打擊。
“自作孽。”
搖了搖頭,趙弘潤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而就在這時,帳外急匆匆奔入宗衛穆青,臉色難看地說道:“殿下,禹王過世了。”
“……”
趙弘潤張了張嘴,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人大步闖入帳內,一把揪住穆青的衣襟,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你方才說什麼?!”
穆青定了定神,才發現揪住他衣襟的,乃是方才與他擦肩而過的南梁王趙元佐。
在看了一眼趙弘潤後,穆青難得地沒有甩開南梁王趙元佐的手,老老實實地說道:“方才,宗府派宗衛羽林郎前來傳訊,言禹王爺於數日前,在大梁府邸內,過世了。”
“……”
南梁王趙元佐張了張嘴,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良久,他緩緩鬆開了穆青,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帥帳。
忽然,帳外傳來噗通一聲,隨即,便有東宮衛士驚呼道:“南梁王……南梁王昏厥了。”
在帥帳內,趙弘潤與呂牧對視一眼,趕緊與穆青出帳觀瞧,果然見南梁王趙元佐倒在地上,正被幾名東宮衛士竭力搶救著。
在微微嘆了口氣後,趙弘潤沉聲說道:“派人召韓晁、趙卓二使到帥帳。”
“是!”
當日,由於得知禹王趙元過世於大梁的噩耗,縱使是趙弘潤也無心繼續與韓國糾纏,乾脆利落地與韓國簽署了停戰協議,協議條件參照當日韓王然與趙弘潤的協議。
得此此事後,秦國大庶長趙冉雖然不甘,卻也沒有辦法。
長達一年餘的魏韓之爭,終於以魏國取勝、韓國落敗而告終。
且從即日起,韓國以邯鄲為界限的邯鄲郡南部,皆屬魏國。
第127章:戰後返都【二合一】
當日,被搶救過來的南梁王趙元佐二話不說,帶著隨行的侍衛直奔大梁。
他甚至忘卻派人知會麾下大將龐煥。
見此,趙弘潤的宗衛們事後都說:“從未見南梁王如此失態。”
可不是嘛,雖然南梁王趙元佐心計深沉、且做事心狠手辣,但一直以來對外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不失魏國姬趙氏王族子弟的儀態,從未做出過像今日這般,揪住宗衛穆青的衣襟、氣急敗壞般的質問,更遑論走出帳篷時被地上的小石頭絆倒,摔得當場暈厥。
天吶,這人設簡直崩壞。
不過話說回來,恐怕也只有趙弘潤等這些知情者,才會明白禹王趙元的過世,究竟對南梁王趙元佐造成了何等巨大的打擊。
作為上一輩的宗族子弟,靖王(南梁王)趙元佐與禹王趙元,從皇子時期便是立場分明的敵對方,前者乃是長皇子趙元的輔佐者,後者則是趙弘潤他老爹、當時被冊封為景王的趙元的左膀右臂,兄弟倆為了協助自己支援的兄弟,明爭暗鬥,鬥了近十年,不過結局,卻都並非很完美。
趙弘潤一直覺得,對於南梁王趙元佐而言,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