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意味深長地說道:“張某原以為,張大人會善待那些此前投靠了貴國的望族……”
他想到了那些陸陸續續向魏軍投誠的國內貴族。
雖然聽出了小小的諷刺,但張啟功卻不以為然,微笑說道:“是故才請張相出任相位呀。”
……
張開地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他再一次證實,眼前這個魏人,實乃狠辣之輩。
晚上回到自己府邸,張平詢問張開地道:“父親當真要出任相位?”
“別無辦法。”張開地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張啟功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若為父執意拒絕,想必他會設法使我妥協……索性最終都要妥協,何必使關係鬧僵?”
張平聞言點了點頭。
確實,除非他張氏一門準備殉國,否則,遲早是要向魏國低頭的。
想到這裡,他遺憾地說道:“可惜那張啟功未聽信父親,將李睦將軍召回薊城為相……”
你當他傻啊?
張開地苦笑搖頭,當時他說這話,只是為了試探一下魏國是否有吞併他韓國的心思而已,豈是真的建議李睦出任相位?
這種事魏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話說回來,父親為何要建議魏軍攻打齊國?”張平又問道,他也覺得,魏軍不救本土而攻打齊國,實屬最明智的上策。
張開地聞言搖頭說道:“你莫以為天底下就只有你我父子是聰明人,若是為父所料不差的話,張啟功與趙疆,恐怕早就已決定順勢攻打齊、魯兩國,迫使齊魯兩國召回出征的軍隊……”
張平這才恍然大悟。
正如張開地所猜測的那樣,此番攻打韓國的東路魏軍,其實已在準備南下攻打齊國一事,甚至於,湖陵水軍早已提前一步出發。
十月十五日前後,張啟功以回國向君主覆命為由,辭去相位,並叫韓王異這位傀儡君主啟用張開地為丞相,穩定韓國內部的局勢。
韓王異當然不敢違抗,冊封張開地為相。
此事,魏韓兩國的關係已經梳理地差不多了,於是,張啟功便將後續的事交給副手北宮玉,名義上是輔佐張開地,實則是監視後者。
此後,張啟功便身懷韓王然的書信,在陽佴等黑鴉眾的保護下,帶著韓王然的妻兒,從津港坐船,返回魏國本土,準備向魏王趙潤稟告韓國之事。
倒不是為了搶功,關鍵在於張啟功私拆了韓王然給趙潤的書信,因此有必要當面向他魏國的君主解釋清楚,以免這位君主因此在心中留下芥蒂。
與此同期,燕王趙疆亦一邊派人日夜兼程將本國傳達捷報,一邊準備攻打齊國的事宜。
他命上將韶虎率領魏武軍坐鎮薊城,自己則率領河內軍、鎮反軍、鄢陵軍,繼湖陵水軍之後,順勢南下進攻齊國。
而韓王異,亦冊封元邑侯韓普為上將,命後者率領元邑軍協助魏軍討伐齊國。
乍一看這彷彿是韓國為了緩和魏韓兩國的關係,但事實上,韓國此時早已失去了自主,只能聽命於魏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間韓王異亦以君主的名義,向太原郡與雁門郡送遞了兩份王令,命令太原守樂成與雁門守李睦就此停止與魏國的征戰。
十月下旬,湖陵魏軍先行一步抵達齊國沿海。
事實上,齊國早就防著湖陵水軍會去而復返,因此,齊將田耽在出徵時並未攜帶舉國的兵力,他將一半的兵力留在了國內,由堂兄田武這位猛將統帥。
但即便如此,湖陵水軍的抵達還是讓齊國人心惶惶。
不過此時的齊國,尚未真正意識到他們究竟面臨著怎樣的絕境,待等到十一月初,當齊國派往韓國的細作,將韓國兵敗的訊息送給齊國時,齊人這才感到驚恐。
韓國兵敗,魏人扶持新君韓異,且這位新任韓君下詔退出齊楚韓越四國聯盟,更要命的是,在魏國此前討伐韓國的東路軍中,似趙疆的河內軍、龐煥的鎮反軍、屈塍的鄢陵軍,包括韓國右相元邑侯韓普所率領的十幾萬兵力,這攏共二十餘萬大軍,竟已在討伐他齊國的途中。
“韓國這麼快就敗了?”
在齊王宮內,齊王呂白與高、田諱、鮑叔、管重等人面面相覷。
雖說此時已臨近初冬,因為天氣的關係,今年魏軍應該沒多少時間對他齊國造成什麼威脅,可來年怎麼辦?
單單他齊國,未必擋得住魏韓兩國的二十幾萬聯軍啊。
十一月,魏將趙疆率領的魏軍,尚未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