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拋下一切錢與貨,準備喬裝逃離下曲陽。
只可惜,下曲陽當地的縣衙對馮祝恨之入骨,調集了五百名駐城兵士追殺馮祝,儘管馮祝當時身邊有幾十名胡人奴隸拼死保護,但最終還是很遺憾地被下曲陽的韓兵抓獲。
在即將被捕的時候,馮祝高喊自己乃是魏國商賈的身份,但遺憾的是,這一次,商賈的身份並沒能拯救他的性命而以往一般來說,像使者、商賈這類群體,在他國是享有一定的特殊待遇的,除非是做出大奸大惡之事,否則各國多少都會給予一點寬恕。
只能說,像馮祝這些魏國商賈,在這幾次事件中實在是太惹眼,太遭人恨。
這也導致一些明明不曾參與到此前那幾場商事戰爭的魏國商賈們,亦遭到了牽連,非但被韓國抄沒了錢財與貨物,就連本人亦被韓**隊以奸細的罪名處死。
後來待這個訊息傳回魏國後,魏國商賈們氣憤填膺,這也使得在後來的戰爭中,魏國商賈無比團結,不遺餘力地幫助魏國朝廷展開對外戰爭,可能是他們也意識到,只有當魏國變得無比強大時,他們這些遊走於中原各國的商賈受到自己國家的庇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否則,擁有再多的錢財,他們終究也只是無根的浮萍而已。
這個觀點,據說是文少伯提出來的,有人猜測他是想團結魏國商人勢力的力量,為他的好友馮祝報仇,但最終,他的話還是得到了大部分商賈的贊同。
而另外一邊,魏王趙潤亦得到了文少伯送來的書信,第一時間得知了韓國對他魏國宣戰的訊息。
當然,韓國對魏國宣戰,並不是一句“我要打你”這麼簡單,為了佔據大義,韓國在對魏國宣戰時,亦列舉了魏國的種種“不義”行為,其中的主要‘罪名’有兩條。
其一,魏國縱容本國的商賈,對魏國施行不正當的惡意競爭,致使韓國損失慘重。
其二,魏國商賈試圖破壞韓國的穩定(其實就是指攻擊韓國的經濟體系與貨幣體系)。
總而言之,韓國就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魏國當然,事實上韓國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主要也是拜魏國所賜。
而除此之外,韓國還列舉了魏國往年的一些不義之事,比如說,魏國實為中原霸主,本來以身作則,為停止天下紛爭,可事實上呢,魏國一邊教唆秦國攻打韓國,企圖進一步削弱韓國,而另外一邊,則一明一暗同時與秦韓兩國展開軍械、軍備方向的交易,行為卑鄙無恥接下來就是一大串指責魏國、抨擊魏國的詞句。
在這件事上,魏國的聲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好在韓國的信譽在經歷過這麼多事後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韓國對魏國的指證,更多地被世人理解為‘宣戰前的例行指責’,倒也不是受到很大的關注。
而幾乎與魏王趙潤同時收到韓國對魏宣戰這個訊息的,還有天策府左都尉高括,甚至於,高括得知這個訊息的時間,還要比趙潤更早上一個時辰,畢竟天策府轄下的眼線,比之那些魏國商賈的眼線,那可是不知要多出幾倍。
正因為如此,就當趙弘潤在甘露殿細細觀閱罷文少伯的書信,正負背雙手站在視窗若有所思的時候,他便瞧見高括、翟璜二人聯袂從遠處走來。
“啊,臣等拜見陛下。”
“進殿再說罷。”
趙潤微笑著跟高括、翟璜二人打了聲招呼,示意二人入殿詳談。
在見得殿中中,高括率先開口道:“陛下,臣收到了來自韓國的訊息,得知在半個月之前,韓國已對我大魏宣戰……”
“韓然這是撐不下去了……”趙弘潤微微點了點頭。
就跟韓王然頗為了解趙潤的性格一樣,趙潤對韓然的性格,亦瞭解不少。
在他看來,韓王然這個人性格略偏陰柔,又善於隱忍,若非是魏國已經將韓國逼上了絕路,那位韓國君主是絕對不會輕易與魏國開戰的因為彼此都明白,以韓國目前的力量,是不足以抗拒魏國的,或者說,只能短時間抵抗魏國的軍隊,卻不能憑藉一己之力擊退魏軍。
這讓趙潤可以很輕易就掌握韓國目前的大致情況。
見眼前這位君主毫無意外之色,高括心下微微有些驚訝,試探著問道:“陛下,莫非您已得知此事?”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那份由文少伯派人送來的密信,轉手遞給高括,口中說道:“這是文少伯從肥城送來的書信。”
高括接過書信瞅了兩眼。
而此時,天策府參將翟璜在旁拱手說道:“陛下,天策府已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