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午飯準備了麼?”
“已知會過尚膳局。另外……”
“唔?”
在趙弘潤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沈彧彎了彎腰,壓低聲音說道:“殿下,方才高括打探到的訊息,楚國使節出事了。”
“……”趙弘潤愣了愣,依舊保持著伸懶腰的動作,險些因此岔了氣:“什麼?楚國的使節?出什麼事了。”
“被截殺了。”沈彧壓低聲音說道:“在雍丘附近。”
趙弘潤聞言微微抽了口氣涼氣,要知道他昨日晚上還在為如何說退那些楚國來使而感到頭疼,這下好了,這個問題解決了。
“什麼時候的訊息?誰發現的?”
“今早才送到朝中,是前往雍丘迎接楚使的隊伍發現的。”沈彧回答道。
按照邦交禮俗,楚使的隊伍是不能夠直接進入大梁的,為了表示對魏天子的尊重,他們按照規矩會在進入大梁地域前原地歇息幾日,同時派人向大梁遞交國書,只有經過魏天子允許,並派出迎接使臣的隊伍,楚使的隊伍才能進入大梁。
可沒想到的是,當魏天子派禮部尚書社宥與另外幾名官員,著衛將軍呂靖帶著一隊兵衛前往雍丘迎接楚使的時候,卻駭然發現楚使的隊伍已被人截殺在雍丘附近。
近兩百人,無一倖存!
心中大駭的禮部尚書社宥與衛將軍呂靖商議了一下,一邊請後者封鎖了雍丘附近,一邊趕緊回大梁朝廷向天子回稟此事。
楚使遇襲,無人倖存。
這個訊息剛傳到大梁,頓時就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據宗衛高括所瞭解到的訊息,上午魏天子緊急召見朝中重臣,於垂拱殿商議對策。
“此刻仍在垂拱殿?”
趙弘潤好奇問道。
沈彧點了點頭:“多半仍在。”
見此,趙弘潤二話不說,也顧不上吃午飯了,留下穆青照顧暫時借宿在文昭閣內的玉瓏公主,帶著沈彧、高括等幾名宗衛徑直趕往垂拱殿。
“你等留在殿下,我進去瞧瞧。”
吩咐宗衛們在垂拱殿外候著,趙弘潤獨自一人走入了垂拱殿。
果不其然,此時在垂拱殿點,眾臣子議論紛紛,除了三位中書大臣外,趙弘潤還見到了別的十幾位朝中大臣。
趙弘潤並沒有說話,只是往旁邊一站,靜靜聽著眾朝臣們的議論。
而魏天子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他這個兒子,坐在龍椅上掃了趙弘潤一眼,不過並沒有什麼表示。
見此,大太監童憲心領神會,替趙弘潤搬了一把凳子來,讓他坐著旁聽。
衝著童憲點點頭作為感謝,趙弘潤便將注意力投向殿內的大臣們,想聽聽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此時,殿內的大臣們仍然在爭論楚使遇襲之事的兇手這個問題。
一部分大臣認為這件事有可能是大魏本國的亂臣賊子作為,意圖使大魏陷於外亂;而另外一部分大臣則認為襲擊楚國使臣的,也不一定就是魏人,也有可能是楚人,並且提出了一個名字。
楚暘城君熊拓
趙弘潤髮現,當這個名字被人提出來後,原本正爭論不休的朝臣們忽然都沉默了,這讓他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楚使的隊伍遭遇襲擊,而另一名楚人卻有嫌疑?
“童公公,那熊拓何許人?為何諸位大臣會懷疑是這個楚人襲擊了楚使?”
趙弘潤小聲問道。
童憲果然不愧是天子身邊的司禮太監,知道地不少,見趙弘潤問起此事,遂低聲向他解釋。
原來,楚國的國體與大魏不同,因為疆域太過於遼闊的關係,先代的楚王分封了許多王族、公族子弟,賜予他們領地,也允許他們成立軍隊,用大魏這邊的話來說,差不多相當於藩王,只不過楚國那邊對這些擁有領地的王族、公族子弟並不稱“王”,而稱呼為“君”,他們國家唯一的王,便只有楚王熊澤。
楚國最大的王公貴族的一支,便是熊氏,羋姓。注:古貴族的名字,最正規的叫法是“氏”加“名”。比如趙弘潤,若是他被寫入史書,那便是“皇子姬潤”或更古老點的“公子潤”,叫“趙弘潤”較為通俗。順便再提一點,“弘”這種相當於註釋輩分的添字,一般正式場合是不提的。
而暘城君熊拓(羋拓),便是楚國王公貴族熊氏一支的血脈之一,他在封地就在潁水郡南,是近些年來與大魏打地最兇的一名楚國王公貴族。
據童憲所透露的,這暘城君熊拓與大魏有仇,準確地說,是與魏天子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