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若懸河
只見這八哥點了一下頭,好像是行了個禮一般,然後開口說道:
秋過不留香
鬢白似盈霜
朝暮皆自然
輪迴兩相當
精衛聞聽八哥不僅能開口說話,且秀語成詩,知道這鳥兒必是大有來歷,便問道:“你是何方的仙鳥,到這裡是投喜還是報憂啊?”
八哥一抻脖說道:“啟稟武后娘娘!我來自西梁國,受觀世音菩薩的點撥,學得了一些仙術。今日來此,是欲伴武后娘娘一道昇天為仙!”
此刻的精衛並不知道觀世音菩薩就是詩琴,更想象不到這個觀世音菩薩是個怎樣的異人。便說道:“這麼說是觀世音菩薩遣你而來,但不知這個觀世音菩薩是個怎樣的聖人?”
八哥答道:“我亦不知觀世音菩薩是個怎樣的聖人,只知他是個足踏蓮臺的聖姑!”
精衛聞聽點點頭默唸道:“哦,原來是個聖姑!”
這時,八哥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臨來之前,觀音菩薩曾教我幾句詩,讓我念給您聽,說您聽了以後,自然就會明白!”
八哥說罷,昂起頭,好像是在學人的樣子,開口唸道:
拜得金蓮授陰陽
鳥語人聲話短長
昇仙頓作天知鳥
不與人間爭谷糧
八哥這四句詩念出來用的是另外一種聲音,聽起來特別地有韻味。精衛忽然覺得這聲音格外的耳熟,但她還是更加註重詩中的寓意,便問道:“既然觀音菩薩傳你異術,必然有些難能的本事,能否展示一二?”
八哥用一種驕傲的口吻說道:“我還會寫字!”
精衛一聽八哥會寫字,忙取過硯臺,點上清水開始研墨。八哥一抖翅膀,飛落在桌案之上。
精衛研好了墨,鋪開一張宣紙,正要取筆。只見八哥跳到硯臺旁,銜了一口墨汁,然後走到宣紙上,以口代筆,勾勾抹抹,竟然一氣呵成。
八哥寫完字,又用一隻腳趾沾墨,在下方印了個“八”字。
精衛定睛一看,見這八哥的“書法”筆鋒遒勁,運轉間飄逸灑脫,的確非是常人所能為。她又細細讀了一遍,原來是一首詩,寫的是:
九宮見蹉跎
三相知人傑
玄關道不盡
乾坤任開合
精衛看過讚道:“原來你不僅能詩善墨,而且還通曉玄理,能給人看相!”
精衛見八哥昂首而立,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便又問道:“你既然會相面,能否為我看看壽祿幾何?”
八哥用一種漫漫的語氣說道:“天機豈能妄言?但我可以告訴武后娘娘,如今武王已經化作白龍,入海而去了。”
精衛聞聽深信不已。
從此,精衛便與八哥日夜為伴。這八哥總是習慣性地站在窗臺上,時而跟精衛閒言幾句,而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聽精衛給它講天上人間的故事。從宇宙崩開到三神降世,從女媧補天又到夸父逐日,從精衛填海直到天狼轉世,最後又追溯到封神榜……精衛講得仔細,八哥聽得認真,每到傷情之處,八哥還會落下幾滴眼淚來。
就這樣,一晃又是一年秋來之時。這一日,精衛忽然有了些感悟,於是她研了墨,在紙上信手畫了一幅《鳳陽牡丹圖》,並在上方題詩道:
丹陽亦難留
秋來花又走
雁過知境遷
復來更長久
這時,八哥落在桌案上,用口銜墨又在下方添了一首詩,詩云:
菩提千萬手
覆水亦難收
陰陽無寧處
風雨動春秋
精衛看了,正想問問詩中後兩句的隱意,忽見一個宮女匆匆忙忙入宮而來。這宮女精衛認得,正是仁安帝十分寵信的一個侍女。
只見她來到近前,深施了一禮說道:“婢女給武后娘娘請安!”
因為這宮女平時總是陪伴著仁安帝前來問候,精衛因見她獨自前來,便問道:“仁安帝為何不來?”
宮女神色有些緊張地答道:“皇上今日早朝回來,氣色不好,怕武后娘娘見怪,故而只派婢女前來問候。”
精衛一看這宮女的神色,就猜想出朝中可能是出了大事,便追問道:“今日朝中可是出了什麼事?你若是知道,不必隱瞞,但說無妨!”
這宮女回頭向宮外看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婢女聽說皇上在殿上大發雷霆,因為有幾個塞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