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諸事安排得當,兩個婆子都是能幹的,三兒子聽話按部就班在鋪裡工作,大孫子每天樂得上書院讀書,就是現在天氣冷了,唐曉樂不許他下學再去薛府打擾。同樣,生意上也不需要她去操心就能收入不少銀子,安全感倍增。
似乎來了京城就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呢,唐曉樂把手揣在外套的口袋裡心想。
這時小周走了進來,見老夫人站在堂屋門口不知道正想些什麼,拿著剛收到的信件道:“老夫人,明城那邊來信了。”
唐曉樂眼睛一亮,接了過來,著手開啟了信件,裡頭說的無外乎是家裡一切安好,望她多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唐曉樂默默算著時間,這會兒才十一月,上回寄回去的東西他們估計還未收到。
“老夫人,信上可說了些什麼?”玉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出聲道。
唐曉樂抬首見玉竹和小週二人齊齊地望著她呢,想來他們也是很想念生活了多年的故鄉,便笑道:“信裡頭說添香在九月時生了個閨女,取名叫和繡。”
玉竹一聽可替小姐妹高興了,“閨女好呀,是個貼心小棉襖。”
話落,小周異樣地瞅了她一眼,不過沒人在意。
明城有什麼大事兒錢管家自然會同她說,既然都沒說,證明家裡那幾個還算爭氣。唐曉樂想著等明年開春就讓蘇雲舟回去一趟瞧瞧。
現下心情不錯,唐曉樂便道:“玉竹,你收拾下,隨我去鋪子走走好了。”
“好嘞,老夫人,您稍等等。”
……
這個天氣的街上很是蕭條,行人匆匆,但不妨礙他們童裝鋪子的買家多啊。唐曉樂閒來無事總會過來看看,也會去面膜和花茶鋪子走走。畢竟大冬天的已經不再適合運動了,馬婆子的廚藝又太好,這段時間可囤了不少肉呢,只好趁著白天出來溜達溜達,好動動老胳臂老腿。
另一條街道,從太子府邸出來的薛一然,揹著雙手走著,發現街上的行人手裡戴著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看著好像很暖和的樣子,他伸出縮在衣袖裡的手搓了搓,耐不住好奇上前詢問去了。
這時護衛駕著馬車停在了他的身邊,別問護衛為何這麼不稱職,他也很無奈啊,一晃眼自家太傅就走沒了,不用想,肯定又忘了太子府外有他和馬車在等著呢。
護衛好不容易追上來找到了人,薛一然也不稀奇,很是自得地上了馬車,吩咐道:“去怡然童趣居。”咦,這鋪子怎麼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顯而易見,謝三肯定是和他提過的,可惜,薛太傅的健忘症果斷把它拋卻了。就是“禦寒寶”也不能錯怪了謝三沒給他送,實在是薛一然接手後就不當回事兒了,更是不知道把東西擱哪兒去了,又怎麼會記得是何模樣兒有何功效呢?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怡然童趣居外,薛一然下了車在護衛的陪同下走了進去。
剛好巡完店的唐曉樂正打算拐去面膜鋪子裡拿些面膜粉好回家裡用,走出去時沒注意與進來的人擦肩而過了。
她心頭一跳,轉過頭去,那人已經是扎堆在展示位裡的一個背影了。
唐曉樂收回視線,低下頭,無聲的笑了,而後又搖了搖頭,才離開了鋪子。
薛一然在展示位沒一會兒就被掌櫃認出來了,掌櫃直接把人請去了貴賓室端茶送水,快速把高階貨都端了過來任他挑選。
童裝鋪子的掌櫃原是謝三手底下的一名得力干將,剛從外地調回來不久就被安排在了新店,是以知道薛太傅與自家主子的關係。
表現得怡然自得,舉手投足都是氣質範兒的薛一然內心實際上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卻能面色如常,挑了幾個戴在身上,微微揚起的唇角顯示了他的滿意。
期間掌櫃的還介紹了鋪子裡的羽絨服,薛一然只瞧了一眼便搖頭。
隨他一同進來的護衛斜眼瞄著掌櫃,內心道:掌櫃的,你這是看走眼了吧,那麼臃腫的衣服哪能配得上他家高大上的太傅大人啊。
薛一然往護衛身上看了一眼,護衛立即會意遞上了銀子。
掌櫃的擺擺手哪裡敢收,就道這鋪子是謝三公子的產業,薛一然這才想起是何緣故熟悉了,當然不客氣地收回了銀子走人。
十二月,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北風呼呼地吹著,到處都是一片白色。
而此時,京城裡發生了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兒:謝家的大郎二郎邊關大戰告捷,一行人班師回朝了!大宗皇帝為其兄弟二人及底下的將領們擺下慶功宴,加官封爵,賞金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