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宴定在了晚上。
大殿內燭火搖曳,珠簾輕拂,精緻的桌案上擺滿了玲琅的美食,宮人們穿梭其中來來回回。
殿中央,舞姬隨著管絃樂的變換,舞動著腰肢。
洛墨笙與佟佳如煙二人眼神交匯。
佟佳如煙腦袋裡回想著昨日洛墨笙的話,有些失神。
魏雲的手有些顫抖,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郝川也發現了魏雲的異常。
“母親,你身體不舒服嗎?”
魏雲沒有回答。
“母親?”郝川再次開口。
魏雲彷彿被嚇到了,猛地轉頭,弄出了不小的聲音。
周圍的人頻頻看向她。
“啊?”
“什麼?”
魏雲呆愣愣的看著郝川。
郝川只能重複道。
“母親,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有些晃神呢?”
魏雲搖頭。
“沒事,沒事,我只是沒有休息好。”
隨後看向與之沒有坐在一起的郝恆山。
郝恆山坐在洛墨笙身邊,一邊喝酒一邊在和洛墨笙小聲的說些什麼。
顏妃坐在皇帝后方,時不時的看向眾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有關與金麟的戰事,再加上是洛眠親自帶兵出征,所以這次的人來的特別齊,連壽仁皇太后都來了。
沈如寧上次見到壽仁皇太后還是在賞花宴上,與之前相比,皇太后憔悴了許多。
她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春紅貴人身上。
這一次皇帝略顯‘莊重’,沒有和身邊的春紅貴人‘動手動腳’。
舞姬退下,管絃聲停止,大殿內的眾人等待皇帝開口。
皇帝端坐在高位,面帶微笑,目光在殿內眾人的臉上‘盤旋’,最終停在洛眠身上。
舉起酒杯,雖然臉上掛著笑,但是依舊掩蓋不住深藏的心思。
語氣平靜又意味深長的開口。
“眠兒。”
洛眠起身。
“皇兄。”
大殿內眾人屏息凝神。
“征戰一途,需謹慎行事,雖然前路風霜刀劍,但朕深知你身經百戰,必能所向披靡,護我江山穩固。”
而後一頓,語氣裡多了一些兄長對於弟弟的囑託。
“此行雖艱,朕心中無比掛念,卻更希望你能在戰場上斬盡敵寇,教我朝堂安穩。”
說罷,皇帝看了一眼佟佳如煙。
“你與太子多年交好,他雖沒來,但你我心中知曉,你是他未來的臣子,亦是他的榜樣。”
洛眠嘴角上揚。
皇帝表面上是在‘送行’,實則話語中多多少少帶著一絲絲敲打的意味。
洛眠沒有開口,只是行禮點頭示意。
“願你凱旋歸來,屆時朕與太子定當備酒,親迎於宮門之內,慶我朝之盛啊!”
說完,皇帝舉杯。
眾人皆起身。
異口同聲。
“慶我朝之盛……”
洛眠一飲而盡,之後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平和與恭敬。
“皇兄教誨,我定當謹記於心,若平安歸來,自當不負聖恩,與太子殿下共慶朝唐盛世!”
眼神從皇帝身上移開,看似漫不經心,卻清清楚楚的掃視著殿內的每一個人。
笑的不急不緩,彷彿完全沒有發覺皇帝的試探。
“皇兄剛賜婚給我與寧兒,此次出征,難免心中牽掛,還望皇兄對我的寧兒,多加照顧。”
沈如寧愣愣地看向洛眠。
眾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洛眠說的坦然,但是話裡話外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隱晦的警告,聽來恭順,實則是告訴皇帝,我遠征,但我在乎的人還在宮裡,並非毫無牽掛,絕不會輕易任人拿捏。
杜溫擇輕輕的推了推李淺嘗。
“他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話?”
李淺嘗摸了摸鼻子,笑道。
“那誰知道呢。”
洛眠收起笑意,拱手行禮。
沉穩的姿態裡帶著遊刃有餘。
皇帝哈哈大笑。
“好!眠兒放心吧!”
角落處的沈闊推了推沈禮。
“陛下是不是把你也同去的事忘了?”
沈禮撓頭。
“我也覺得,怎麼搞的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