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混合焚燒,就會令人熟睡不醒。
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一夜,我面向內側而臥,羽哥以為我睡著了,輕手輕腳地開啟鎏金狻猊香爐,我聽聞動靜,就微微側過身,看見她將一種藥散混入香爐。待她滅燈離開後,我湊近聞了聞,才恍然大悟。
這一定是完顏亮的吩咐,否則,羽哥不敢這麼做。
我將藥粉取出,然後臥床就寢。不久,完顏亮果然現身。
他並不擔心驚醒我,寬衣解帶後上榻,將我擁進懷中,安靜地睡覺。
我剋制著心底的懼意,沒有動,想知道他究竟想如何。沒多久,我睡過去,一覺到天亮。而他早已不在,應該是上朝去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僅僅是與我一道就寢?我不讓他靠近,他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次日夜裡,羽哥進殿點香,我霍然起身,“不許點!”
她被我的喝聲嚇住,結結巴巴道:“才人……還沒睡?”
“不許點!”我再次怒喝,將一支金簪藏在袖中,下床阻止她。
“才人,這薰香有助於入眠,這幾日才人不是睡得很好嗎?”她哂笑道。
“我說不許點就不許點!”
“薰香又沒壞處,才人為什麼不讓奴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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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金簪,對著她的面腮,“你敢點,你就點!點啊!”
羽哥嚇著了,步步後退,“才人,冷靜點兒……奴婢不點,不點,您先把金簪收起來……”
我陰沉地瞪她,“滾!誰敢進來,我就殺誰!告訴完顏亮,他敢來,我就殺他!”
羽哥面色慘白,倉惶地跑出去。
我縮在被窩裡,不敢閉眼,不敢睡,冷得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大殿傳來聲音,好像是羽哥和完顏亮在說話。
“陛下,奴婢沒用,才人好像發現了奴婢在薰香中做手腳,不讓奴婢點香。”羽哥心有餘悸地說著,“才人還拿金簪威脅奴婢,所幸陛下早已收起那匕首,否則……”
“朕去瞧瞧她。”完顏亮溫和道。
原來,那匕首被完顏亮收起來了,怪不得我找遍了寢殿也找不到。
卑鄙!
羽哥勸道:“陛下不要進去,才人說了,陛下進去了,才人就……殺陛下……”
完顏亮沒有回答,也沒有進來,半晌,羽哥又道:“陛下,才人這病……沒有好轉的跡象……”
“白日裡才人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他的聲音透出一絲擔憂。
“還和以往一樣,鬱鬱寡歡,愁眉苦臉,易怒易哭,行事激烈,總是拿著那雙鳳履瞧著,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唉聲嘆氣,有時靜靜發呆。陛下,才人服藥幾日,病情沒有好轉,會不會是太醫開的藥不管用?”
“或許是吧,明日再讓太醫來把脈。”完顏亮的嗓音似乎飽含無限的憂愁。
接著,他們離開了大殿。
我沒有服藥,怎會管用?不過,我並沒有病,為什麼要服藥?
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不久,我昏昏睡去。
第二日,完顏亮下了早朝就駕臨蒹葭殿,那太醫果然跟著來了。
我正在用膳,一見他們,我立即將瓷碗摔在地上,迅速從宮磚上撿起一塊碎的瓷片,放在脖頸處,退到一側,怒目而視,“不許過來!否則,我立即割斷脖子!”
他想上前制止我,又怕我真地割下去,欲前又退,只能安撫道:“阿眸,冷靜點兒,朕不過去,你放下瓷片,聽朕好好說。”
“我不想聽!你滾!”我崩潰地大叫,“滾!”
“好好好,朕滾,你先放下瓷片,朕就滾。”完顏亮緊張得有點無措。
可是,他沒有滾的意思,反而示意明哥伺機上前制住我,我心生一計,喝退明哥,道:“不是想給我把脈嗎?過來啊。”
得到完顏亮點頭應允後,那太醫慢慢走過來,心驚膽顫,擔心我會殺了他似的。
在他距離我有三步之遙之際,我伸臂拽過太醫,扣住他,將瓷片抵在他的脖子上,一絲血跡立即閃現。
太醫嚇得面如土色,全身顫抖,“才人當心,才人冷靜點……”
完顏亮又想上前,迫於我狠厲的目光才止步,“阿眸,別傷了耶律大人。”
《冷酷帝王的絕寵:鸞宮囚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