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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利落而奪目。

我心下嘆了一聲,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難怪近日來我這裡做說客,想要把自己女兒嫁給他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啊多啊多。

皇祈透過輕薄的紗簾見到我走進,緩緩起身對我道:“嫂嫂。”

他站起來,身上的玉佩擊打在一起,輕輕的叮咚作響了兩聲,清脆悅耳,卻全比不上他的聲音來的動聽。那聲音清朗若風吟,又彷彿上好的南海珍珠落在竹筒中,清越如仙曲,不緊不慢,從容優雅。

我的一顆小心心瞬間抖了抖,一層雞皮疙瘩在手臂上蔓延開,不由得搓了搓。轉眼卻見到玄珠瞪大了眼睛望著他,臉頰都有些泛紅了。

從我嫁入皇宮也兩年了,從沒有人叫過我嫂嫂。這個稱呼,我向來覺得是該留給皇后的,而且我自認為我的年紀也承不起這麼一句“嫂嫂”。皇祈以往也都是稱我太皇太后,這一聲嫂嫂,我聽著實在彆扭,便笑著道:“呵呵,呵呵。攝政王客氣了。孝順皇后去的早,這一聲嫂嫂,哀家恐怕承不起。”

皇祈卻笑了,如沐春風的笑容,連我都呆了呆。他說:“嫂嫂才是客氣了。皇兄臨行前將江山託付給嫂嫂,臣弟常年在封地,這一聲嫂嫂遲叫了這麼多年,還望嫂嫂不要見怪。”

我沒想到他這麼的頑固,居然再接再厲的這麼叫我。我被他這一聲接一聲的嫂嫂弄得頭昏腦脹,可又懶得反駁,便坐下問:“王爺今日特意來見哀家,不知道所謂何事?”

皇祈卻只是淡淡的品了口茶,微微皺眉道:“濃了。”

我一愣。什麼濃了?

我還未明白是什麼濃了,他身後的一個侍童已出聲道:“回王爺,因是今年雨前的茶,便多加了兩葉。王爺舌頭真靈。”

我很尷尬,嘴角抽了兩抽。心裡嘆了句:我果然愧怍女子。

我雖懂茶,可向來沒這麼造作的品過。如今他二人這一來一去的風雅擾的我眼冒金星,便催了一句,說:“哀家這裡還有些紅袍。王爺的茶若是陳了,哀家送些新的過去。”說完就喚玄珠道,“去將哀家的茶拿幾盒來給王爺帶走。”

皇祈卻止住玄珠,對我笑道:“下人不用心,怎敢勞動嫂嫂。不過是幾片茶葉,嫂嫂不用放在心上。”說完又斟了一杯給我,道,“嫂嫂雖貴為太皇太后,可年紀卻小。這麼一口一個‘哀家’未免將自己喊老了。再者,臣弟與嫂嫂這般親近的關係,嫂嫂卻喚我做王爺,可不是見外了麼。”

我喝著茶乾笑了一聲,自動忽略見外的話題,只說:“王爺年紀也略長於哀家,還不是這麼一口一個嫂嫂,照樣是把哀家喊老了。”

“唔……”皇祈咽一口茶,點頭道,“說的是。安子。”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下)

我“噗”的一聲就把嘴裡的茶水噴了一桌子,滿眼震驚的看著他。合著我這個只被父母哥哥叫過的名字,如今已是人盡皆知了麼。

皇祈卻不緊不慢的讓侍童擦了桌子,看著我嗆的半死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笑起來:“我早聽說慕容大將軍的小女兒在宮中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去年回京面聖的時候,不巧你病了沒有見到。”

我乾巴巴的說:“王爺應知道男女有別。我既是你的嫂嫂,你直喚我名字,未免也太不合宜。”

皇祈依舊那副欠抽的笑容:“你年歲雖小,可這大道理說起來卻是一套一套。其實你我叔嫂一家,像今日這般偶爾閒聊起來,卻還是哀家、臣弟的喚,也太拗口了些。”

我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王爺今日特意前來,應當也不只是偶爾閒聊而已。可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我已許久不理政事,恐怕幫不上王爺什麼忙。”

“那倒不是。”皇祈直視著我緩緩說,“只是聽聞昨夜後宮出了些事,所以來問一問,可有什麼我幫得上的。”

我心裡突的一跳,只淡笑道:“沒想到王爺的耳目如此靈通,皇家後宮的瑣事都知曉的點滴不漏——是呢,昨夜發現端和太貴嬪與人私通有孕,我已發落了。倒麻煩了王爺走這一趟。”

皇祈淡淡說了一句:“是麼。”

我想回他一句“是”,卻終究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心裡默默想,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難道要我刨了屍體給你看?

皇祈默了良久,對我笑道:“杖斃……可惜了。今日一早,我的下屬就在城門口發現了許氏被人以馬車運著準備出城。”

我手裡的茶盞猛地一震,脫口而出道:“什麼?!”

“我已經派人處置了——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