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後,連想要殺他的人的身份都弄不清楚。
從小就跟野獸廝殺,讓雷天生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越會蟄伏暗處的野獸,越是可怕,所以跟仇敵相處,一定要儘量把自己置身暗處,讓敵人在明處,這樣對付起來就會容易得多。
“說還是不說?”
“我……說的都是……實話……”
“砰——”
這一次,雷天生轟碎了那名修練者的手掌,然後就不再理會他,快速地奔襲周圍,掰斷著大樹的枯枝。
沒要多久,那名修練者撲倒之地的旁邊,就多了一堆枯柴。
雷天生來到當場,引燃一堆枯草,放了一堆柴在上前,待火燒旺後,他直接就把那名修練者的雙腳,放進了火中。
那名修練者的下肢,雖然被毫針的射傷,無法行走,卻一點也不影響知覺,雙腿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燒烤,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快……拖我出去……我說……”那名修練者疾聲痛呼。
雷天生殘酷冷笑,一把將他的雙腿從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拖了出來:“記住,別說假話,如若不然,我還有很多的手段,折磨你。”
“我……不敢說假話。其實,我們是熊府的弟子。”
雷天生怔愕。
澹臺府跟熊府是永昌城數一數二的修練勢力,兩大家族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他倒是真想不通,自己何時把這熊府也給得罪了。
“我跟熊府素無仇怨,你們為何要殺我?聽說熊府跟澹臺府,向來不和,明爭暗鬥,應該不會為澹臺府出頭才對,這是何道理?”雷天生皺眉問道。
“雷公子,還記得你們……第一次擊殺澹臺府弟子時,有一名……被你們斬掉……一條手臂,最後逃脫的人嗎?”
雷天生恍然:“他是你們熊府的弟子?”
“嗯,他是我們家主之子。”
“如此說來,殺我鄉鄰者,你們熊府也有份?”雷天生寒聲問道。
那名修練者身體微顫,連不迭搖頭:“沒有。我們熊府中人趕到,澹臺府的人,早就殺光了他們。”
“真的?”
“我……不敢騙你。”
“前來殺我,是你們家主的意思?”
“不是。”
雷天生冷笑:“含糊其辭,必有隱情,既然你不肯說,我自己查便是。哼哼,熊府,看來你們是想步澹臺府後塵啊!我雷天生說話,向來算數,如你老老實實回答,我還會饒你一命,可惜,你沒有抓住機會,那就別怪我無情。”
那名修練者驚恐至極:“雷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雷天生又把他的雙腿,扔進了火中。
“雷公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實話實說。”
“機會,稍縱即逝,沒有抓住便沒有了。你把我當白痴,就得付出代價。”
陰森森地說著話的時候,雷天生快速動手,把一旁的枯柴,全部堆在了那名修練者的身上,任由熊熊燃燒的烈火漫延,無視他驚恐的求饒,身形電閃,疾速地向殤魂山奔回,只留下那在烈火中淒厲慘叫的修練者。
……
一座巨大恢宏的城池,靜靜地橫亙在皓月銀輝中,到處都是雄偉的建築物,鱗次櫛比,一眼望不到邊際。
在城池最中心的地段,卻是有一片廢墟,面積廣袤,足有十餘里方圓,一些殘存的建築物,聳立廢墟中,還能依稀看到曾經的輝煌。
一道人影,掩隱在廢墟間,快速的飛奔著,最後來到了廢墟中間的一座山巒上。
這座山巒,裡許方圓,古樹林立,也許是因為沒有建築物的緣故,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巨樹成林,蔥翠一片。
那道人影,飛身上了山巒巔的一顆最大的古樹上,掩隱在茂密的綠葉間,環首四望。
他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著粗布衣裳,滿臉悲傷,透過枝葉縫隙四望的雙眼,有淚花閃爍,身體都在輕輕地顫抖。
廣袤的廢墟,被周圍雄偉的建築物映襯,顯得無比的荒涼,清冷月輝中,竟有濛濛氣息奔湧,讓這片廢墟的角角落落,斥滿怨氣。
那怨氣似乎被神秘的力量禁錮,只能瘋狂的奔湧在一定的範圍,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卻又無能為力。
當然,這些東西,非尋常人能看透。
白髮老者的雙眼,終於流出了淚水,在滿是溝壑的臉上,無聲漫延,滄桑交織悲傷,更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