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話,院裡房間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你就是張凡?”推門出來的人看著張凡問道。
“鄙人正是。”張凡答道。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很普通的中年人,只是那份顯露出的氣質一看就是出生富貴人家。那種身為掌權者的感覺雖然不錯,卻不是十分強烈。
“我就是朱希忠。”那人說道,“你的事皇上都跟我說了,進來詳談吧。”
“見過指揮使大人。”張凡說了聲,跟著他進了屋。
這是間單獨的屋子,不太大。擺設十分簡陋,不,應該說擺設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是牆上掛著些字畫。張凡看得出這些字畫雖不是那種價值連城的名作,卻十分有品位,看來這位朱希忠倒是個風雅之人。
“呵呵,這錦衣衛建衛二百來年,倒是第一次迎來了位狀元啊!”朱希忠看著張凡,微笑著說道。
“大人言重了。”張凡說道,“下官還不是因為得罪了別人,蒙皇上厚愛,這才讓我來這兒。”
“你那些事我自然知道,甚至你和徐階是為了什麼結仇我也知道。”朱希忠說道。
張凡聽了他這句話可真是有些驚訝了,他和徐階的矛盾本來以為只有自己、張居正和徐階三人知道,現在朱希忠這麼說,就表示光在錦衣衛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既然錦衣衛知道了,隆慶沒有理由不知道。張凡倒是不擔心自己,而是怕隆慶知道了張居正的心思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你不用擔心,我既然和你這麼說,就不會怎麼樣的。”朱希忠看出了張凡的擔心,說道,“聽你剛才的說法似乎不是太想來我這?”
“大人誤會了。”張凡趕緊說道,“下官並不是不願意,而是想到自己要來錦衣衛供職,有些好奇罷了。”
“哦。”朱希忠說道,“皇上把你派到我這,自然有皇上的用意。我也跟你明白的說吧,皇上很是看好你,你可要努力些。”
“這是自然。”張凡現在也放開了些,說道,“以後還要和大人相處,還請大人多多提攜。”
“嗯。”朱希忠說道,“我們錦衣衛代皇上檢查百官,手上的權利不小,所以歷朝的皇上歷來在此都是用人謹慎,不是皇上的親信絕不會任用,皇上還特別吩咐我好好照顧照顧你。聽說你和東廠大太監馮寶關係不錯?”
“我和馮公公只是見過幾面,倒是能說得來,卻實在稱不上莫逆。”張凡說道。
“這些就夠了,起碼我知道馮寶也很看得上你。”朱希忠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說道,“不過被太監看上了倒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張凡聽了他的話,有些無語,他倒不是生氣,只是覺得這位指揮使倒是有些低階趣味。
朱希忠自顧自地笑了會,說道:“不說這些了,既然你來了我這,我也得好好想想讓你去哪。”
錦衣衛除了在北京外,各地都有其分部,其大本營就在天津。朱希忠這次是被隆慶密召回京,只是在此處暫留。京師中自然也有其駐守的人馬,不過卻不是這裡。
張凡作為隆慶親自推薦的人,朱希忠自然十分重視,到那時到底給他什麼職位倒是考慮了很久,太高了怕下面的人不服,太低了又怕隆慶哪裡不好交代。
“皇上和我說了,我這裡如今缺個僉事,你就先幹著吧。”朱希忠說道,“這僉事說是巡查,倒不如說是為了應付東廠打好關係的活,你既然和馮寶熟悉,想必也能幹得來。”
“一切全聽大人吩咐。”張凡沒有什麼異議。
“既然如此,王猛!”朱希忠對著門外說道。
先前院子中那人進了來,朱希忠對張凡說道:“這是王猛王校尉,王猛你今日帶著張僉事熟悉一番京裡各處地方,我還有事要先回天津。”
“遵命,大人。”王猛十分簡練地說道。
朱希忠走後,張凡想和王猛打打關係,主動對他說道:“張凡新到,今日要有勞王校尉了。”
“大人不必客氣。”王猛沒有多說。
“王校尉似乎對在下有成見?”張凡突然這麼說道,“不知在下何處得罪王校尉了?”
“大人誤會了,王某不善言辭,何況只是執行指揮大人的命令,並非對大人有成見。”王猛不慌不忙地說道。
張凡見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王猛將一塊錦衣衛的腰牌給了張凡,跟他說這是錦衣衛的憑證,若是沒有這東西,有些地方是進不去的。張凡接了過來,看了看手中這塊木製腰牌,上面刻著“錦衣衛僉事”幾個字,收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