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迴過神,回了一個僵硬的禮貌性笑容,“我叫莊小北。”
然後慌忙的瞧向三殿下,眼中滿是疑惑,潛臺詞是:師父說他的母親早就死了,你有沒有認錯人啊?
“三殿下是如何認出我的?”司如是有些奇怪。
“很簡單,”三殿下轉身不再看她,身子慢慢朝著門口移去,邊走邊說,“當初冥沙從父皇的衣櫃裡拿來那件衣服的時候,本王就有些奇怪,父王那些早以去世的妃子的衣物應該早以都被燒掉了,為何還有女人的衣服,以父王那種陀螺……呃,晚年身材和脾性,是不可能來個夕陽戀的,所以,那肯定就是以前妃子的衣物,並且,絕對是屬於還活著的妃子的。直到莊小北穿上了之後,本王才敢肯定,皇兄的母親還活著,那樣的衣物亂成一堆是看不出來什麼的,但一旦穿了起來,就會喚起一些記憶,那些記憶,都是有關於妃子死亡的,。”
司如是看著她身上的那黑色的華貴錦衣,眼角似有些溼潤,“那麼三殿下又為何如此肯定我是修兒的母親的?”
“呵呵,能入的了地壇的肯定要和皇室的血脈扯的上關係才行,冥沙進的來是因為他的身上有太多皇兄的血,莊小北能進的來是因為她有‘一點魅蓮’,你進的來,是因為你生過皇室的正統血脈,畢竟骨肉相連。”
“……”
“更何況,當初魔界嬪妃慘死一案,雖被封口,但也有太多疑點遺漏了下來,其中一個就是殺人兇手穿著黑色錦衣,並且,本王的母親是自殺而死,這早以定案,不足以去懷疑,大皇兄失蹤多年,如今能讓如妃親自踏上這片土地的,肯定不是大皇兄的母親,而二皇兄又恰巧最近發生了些事情,您不是二皇兄的母親又會是誰呢?”
司如是的眼眸裡一片清淨的水色,淡淡的,卻有有著止不住的哀愁,“沒錯,三殿下不愧是魔界皇位的準繼承人,如是佩服。”
莊小北驚呼:“師父的孃親竟然沒死,他會高興壞的,您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司如是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霧水,“我不配做他的母親。”
她靜靜的向她訴說著一些早已成煙的往事,幾抹淡色而已,卻更叫人難過。
“當初,我還是十六七歲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初遇神才,知道他並非尋常人,本不該動心,無奈世事總變化無常不在控制之中。”
“那一年,人界的大雪迷漫了整個天空的時候,我嫁到了魔界,做了他的妻子,小北,你知道麼,我太自私了,從不承認我是他的妃子,而一直都固執的認為我是他的妻子。”
“妃子可以有很多人,而妻子,獨此一個。”
“所以我終究是毀了很多人的幸福,我把她們的幸福親手捏碎在手裡,卻同時也斷送了自己的幸福,她們的幸福來自我愛的男人,而我卻妄想要阻止本來早已註定的事。”
“我不是個好人,當她們的血流淌在我腳下的時候,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悲哀,為了所眷戀的東西,完全喪失了自己。”
“他也是有苦衷的,必須要壯大皇室的血脈,不得不去接受臣子的建議,去納新人進門,而我,只懂得哀怨,不懂得理解。”
“那時的我如同著了魔一般,不停的殺戮不停的殺,殺,殺,就連只有幾歲大的真洛也不放過,可當我自己懷上孩子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總要為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的,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自己的孩子鋪墊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 於是,我開始懺悔。”
“可終究是改變不了什麼,看著真修一天天的長大,從剛出生時的吃睡模樣到開始牙牙學語,看著他跟真洛越來越好的關係,我卻是越來越害怕。”
“我殺了真洛的母親,他卻沉靜的不像是一個孩子,我不怕他殺了我來報仇,但卻害怕他日後會報復修兒,本想先下手為強的除去他,不想他卻失蹤了。”
“夜夜的驚心日日的害怕,最終把我逼的將要瘋狂,後來,我離開了宮裡。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只不過,魔皇依舊不肯放過我,他不停的找我,我便不停的躲著他。”
“安丞相是個好人,他收留了我,直到後來修兒長大後將他驅逐到邊境去,他本身不肯,卻在聽了我的身世後,毅然去了人界,不管為笑對此有多麼的恨之入骨。”
“小北,”司如是看向她,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牌,“這個是我從為笑那裡偷來的,我求求你,快快拿著這個去救修兒吧。”
又到流洲島
莊小北滿心激動的看著她手裡的玉牌,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