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離得這麼近看打鬥,她早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對抗頭痛上了,現在只是微微有些不舒服。而且她現在怎麼又能把他們之間快如閃電的動作看得這麼清楚?放在平日,早就眼花繚亂了。
水玉兒試著把精神力集中在眼部,突然間跋鋒寒和曲傲的動作就像被放了慢動作一樣,但是實際上的速度並沒有降下來,只是眼部的神經被瞬間強化。巨大的反差讓水玉兒難過至極,像暈車一樣的渾身痠軟。只得拽住旁邊不知道誰的衣服,勉強攀住身體。
“玉兒,怎麼了?”徐子陵焦急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一樣。
水玉兒知道這是自己以前修煉精神力時比較糟糕的情況,是因為過多的精神力壓迫神經,引起的經脈阻塞,不過這種情況在過去因為她本身並沒有多少精神力,所以很少出現。
“錚”!
耳邊傳來斬玄劍回鞘的聲音。
水玉兒勉強的抬起頭聞聲看去,只見御道上的兩人相對而立,毫不相讓的對視著。
看見曲傲兇惡的眼神,水玉兒模模糊糊的想著,憑什麼他就那樣舒舒服服的,自己現在卻要在受苦?要是能把自己的痛苦都轉移到他身上多好!
正想著,曲傲的身子忽地劇烈的搖晃了一下,臉上血色盡退。
第二十五章 離別
水玉兒驚訝的直起身子,自然發現自己剛剛頭暈欲嘔的狀況全都消失不見了。
怎麼會?她還記得上一次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至少要一個小時之後才能漸漸恢復。怎麼剛剛轉眼也就幾個呼吸之間,經脈堵塞的情況就沒有了?
水玉兒雙眼緊緊盯住曲傲,知道此事怪異,難道真的是自己所想變為事實?
此時,鮮血慢慢從曲傲的左脅下滲出來。
曲傲沒有點穴止血,先瞧了變得臉如死灰的三徒和手下一眼後,仰天嘆了一口氣道:“英雄出少壯,曲某佩服之極。現在立即返回鐵勒,有……生之年……再不踏足中原。”
勉強說了這一段話以後,曲傲在徒弟的攙扶下飛身上馬,領著一眾手下旋風般走了。
“奇怪,明明是老跋刺中了他,造成的是外傷,怎麼後來聽他的聲音像是內傷嚴重呢?”旁邊寇仲喃喃自語的聲音傳來。
水玉兒汗顏,知道自己剛剛可能因緣巧合,在曲傲精神毫無防備的時候自己的精神力侵入了他的,才把自身的經脈堵塞轉移到他的身上。
不知道高手這樣經脈堵塞,會變成什麼樣子。水玉兒不甚誠懇的在心中對曲傲說聲抱歉,連她這樣的低手都能在一個小時的時間恢復,他估計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吧。
不過,水玉兒也是後來才知道,曲傲這次受的打擊直至他去世,都沒有恢復。越是高手,越對這種走火入魔毫無辦法,何況當時曲傲正因為被跋鋒寒刺傷左肋,心神俱失,正巧讓水玉兒的念力鑽了空子。當然,曲傲一直是以為自己的傷勢是跋鋒寒造成的,曾明令徒弟和手下不得去找跋鋒寒報仇,心內實在是怕了他能御劍破對方內力的本事。
“玉兒,你還好嗎?”
徐子陵擔心的聲音傳來,水玉兒才醒悟到自己剛剛胡亂抓了一個人的衣服,這個倒黴的人正是離她最近的徐子陵。
“沒事了,只是晚上沒有吃東西,餓到了。”水玉兒連忙放開手,侷促的說道。
“哈哈!全是跋大哥不好,走,我請你們去吃好東西去!”跋鋒寒揚手闊步的走過來,正好聽到水玉兒的話,高聲笑道。
三人相視,都知道跋鋒寒要走了。水玉兒心中雖然有再多的不捨,但是也知道這是跋鋒寒自己的選擇,只能笑著跟著他們去了。
四騎慢慢賓士,穿過城外西北方的一片疏林後,奔上一個土坡,同時勒馬停定。
在群山環抱下,一個小巧的亭子地立在前方古道邊上,旁邊是大片的森林,凌晨霧氣則在林間飄搖,四人頓時精神一振。
水玉兒平穩了下身體,她是剛剛央求他們教了她一下怎麼騎馬。幸好她知道大概是怎麼控制馬的。跋鋒寒也是不急著告別,索性慢慢陪著水玉兒熟悉馬性。
寇仲以馬鞭遙指眼前如詩似畫的美景長笑道:“若非我們堅持再送你一程,定不知附近有這麼一個好地方。”
跋鋒寒跳下馬來,把一個重甸甸的錢袋繫到寇仲的馬鞍處,微笑道:“這囊內至少有五十多錠足一兩的黃金,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就當是我跋鋒寒對你寇皇國的一點資助捐獻好了。”
寇仲也不推辭,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