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林於鴻,林於之小聲說:“無意還在睡。”並側身讓林於鴻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林無意果然還在睡,柔軟的頭髮應該他剛才的翻身有些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林於鴻臉上的冰冷立刻柔和了兩分。林於之去浴室洗漱,林於鴻走到床邊坐下,很過分地按住林無意的肩膀,搖晃他。
“無意,起來了。”
林無意沒反應,腦袋往被子裡縮,被子裡的雙指令碼能地去踹打擾他好夢的傢伙。正在洗臉的林於之在浴室裡喊:“讓他睡吧,他凌晨三點多才睡的。”
“怎麼那麼晚?”林於鴻蹙眉。
“我昨晚和他談了談。”
想起來林於之說過他要和林無意談談,林於鴻發現了林無意微腫的眼睛,不搖他了,反而把他的胳膊收到被子裡,給他蓋好。
林於之洗漱完畢,換了外出的短褲和襯衫,林於鴻起身和他一起離開。關了門,林於鴻就問:“談得怎麼樣?”
林於之沒有上甲板的意思,就站在那裡低聲回道:“我告訴他,爺爺雖然不在了,但他還有我們。不管有沒有爺爺臨終的囑託,我們都會照顧他,而且,我們是他的親人。他傷心的時候,請想一想,他還有親人,還有我們。他一直在壓抑著,不過昨晚算是發洩了一通,總憋在心裡也不好。成效也許不會太大,但也會有一點吧。”
“他說他是一隻風箏,線的那一頭一直都在爺爺的手裡。現在爺爺不在了,他就是斷線的風箏。我說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把線交給我們,我們會像爺爺那樣緊緊地握住。”
“昨晚說了很多,我也知道了很多他和爺爺之間的羈絆。他從懂事起到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有著爺爺的影子。可以說,爺爺對他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三十年,這樣的感情一下子斷了,他沒有崩潰已經是幸運。之前,我以為他一兩年怎麼都能走出來,現在看來,七八年都很難說。不過他也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走出來,這樣很好。”
林於之說完了,林於鴻點點頭,神色嚴肅地說:“我知道了。”
沒有問林於鴻知道了什麼,林於之說:“走吧。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