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返身離開,舒棠剛鬆口氣,便聽她自言自語道:“幾百年不做飯,竟是這般生疏了。”
幾百年不做飯?生疏?!
舒棠從墊子上一躍而起,拼了命地跑到門口,用嘴拉住了那雪白的衣袍。
“恩?”芙玉停下腳步,轉過身,不明所以。
小豬跑到她面前,用蹄子在地上反覆畫著一個字——“吃”。
雖不知它為何忽然變了想法,芙玉還是露出了笑,把徒弟帶到屋中的木桌上,一口口地餵它吃了起來。
舒棠吃的飛快,只覺得這是她兩輩子吃過最好吃東西。
高高在上的師父……竟然為她下廚了。
一想到這個,舒棠就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好像今後無論遇上什麼,她都有勇氣去面對。
芙玉餵它喂的歡喜,接下來幾日,幾乎承包了小廚房,在舒棠修煉結束後,為她準備出精緻的吃食。
雖不知師父為何要給自己做飯吃,但師父做的實在太好吃,舒棠只能安然接受,用努力修煉回報師父。
而她體內新多出的那股能量,也安穩了下來。只有在舒棠想尋師父時,它才會為其隱約指出一個方向。
舒棠試著用它尋找清森揚,它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她只好把這問題和修煉中的問題一齊問了師父,師父回答道:“玉墜的能量為你修補了受損靈脈,你這幾日修煉所得都被它吸收了去。至於能尋到我,想必是因為你我為師徒。”
因為她們是師徒,所以玉墜才會帶她尋到師父……舒棠又是一陣沒來由的暗喜,看的芙玉一陣蹙眉。
徒弟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地開心,又問她尋人之事,莫非真是因為那清森揚?
芙玉忽然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只得沉默下來,不去詢問徒弟近日來發生了什麼。
她明白,它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並非它生命中的全部。
想通歸想通,但一想到自己的小徒兒和清森揚玩的開心……芙玉依然不大舒服。
於是,待舒棠終於衝破第一境界,芙玉又帶著它下了界。
而這一次,她們去的不是人界,而是妖界。
舒棠本身不是妖,說起來,還能算成半個人。然而,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裡最大的秘密,自是不能讓他人知道,便是自己師父,她都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她倒不是想隱瞞師父,她只是害怕,害怕師父知道她是個怪物而嫌棄她。
前幾日,她在修煉時忽然進入一種忘我狀態,在天地之氣進入體內後,她不自覺地便在這氣之間催生出另一種氣,而這後者的氣,便是第一境界的鑰匙——真氣。這番破境用了整整三日,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便見師父坐在她身後,正在為她護法。
常人修煉,若要破這第一境界,少則數年,多則一生。而她,修煉不過月餘,便已破境,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天賦,另一方面,便是師父的種種輔助。
從那日為師父輸氣起,師父總會在她吃過飯後為她梳理經脈。每次梳理後,舒棠都覺得自己渾身穢氣都被洗滌一空,身心通透,好不舒服。
據廬華上仙所說,她這種反應不僅是因為師父的梳理,更多的是因為師父給她做的那些飯。
舒棠這才明白過來,師父給她做飯不是沒原因的。小廚房中材料再豐富,都僅僅是普通食物,但是,師父給她做的那些吃食,皆是加入了養氣和穩固修為的靈藥靈草。
就拿她那日喝的水果粥來說,粥中除了十數種果實與米,還有兩種帶有果香的靈草,既能提味,又能為自己進行食補。
得知師父這番苦心,舒棠又是一陣傻笑。
而這次去妖界,師父也有著這方面的目的。
自己成功突破第一境界後,已經可以修煉真氣,但因為初勁不足,真氣始終稀薄。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師父說是要帶它去妖界尋一個修煉的地方。
其實,芙玉和舒棠心裡都明白,這種初勁不足並非是她能力受限,更多的,是因為那玉墜。
不過,舒棠只以為這玉墜貪吃,總是把她好不容易修煉出的縷縷真氣偷走,芙玉卻是曉得,玉墜認主後一直沒有得到什麼力量滋養,此番見到真氣,自是牟了勁的將其佔為己有。
若它搶走真氣又無所作為,芙玉當然不會留它繼續這般折磨自己的小徒弟。只因這玉墜雖搶走了許多真氣,但它同時也為舒棠的修煉提供了不少幫助,比起服用靈草,它更能穩定徒兒體內二脈。
簡單地收拾行李時,舒棠心裡想,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