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南二公子如此遭人戲弄又生死攸關,王爺將心比心難道不心疼?”
“……”
頭痛的抓著腦袋搖了搖,我承認我被冽蠡擊中了要害。
換做是堯月,只怕我也是拼了性命要守護到底的吧……
秦沾離去前那副心如死灰的表情又浮現在眼前,忽然間心底一抽痛,和他心懷叵測的相處幾個日夜的往事潮水般湧回。
他待我一直是情深意重,一顆痴心悉數交付,沒有堯月這麼多心眼和盤算,僅僅是耿直的單純的信賴與愛慕著我……而正是因了他毫無保留的信賴,我才得以順利攻入絳羲城……
這樣的秦沾,這樣的紀蘇,我方才竟然冒出邪念,要將他斬草除根?
冽蠡停歇了片刻,垂下頭,幽幽道:“更何況……秦將軍待王爺一片痴情……”
徹底懵在了那裡,再也沒有反駁的力氣。
一時滿室死寂。
“本王給你三天時間。”
我終於鬆了口:“你去說服秦沾投誠到本王麾下。只要秦沾從此一心侍奉本王,從前他盡忠雅少銘的事本王可以權當不計。”
冽蠡抬頭,與我目光交錯。
復又垂下頭,深深一拜:“……冽蠡謝王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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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蠡身影隱到房門外,我目視那處良久,輕嘆:“雖然早有預感,但到真正要失去他的時候,本王始終還是沒那麼容易放下……”
我是有感而發,自言自語,本沒指望堯月接話。他自始至終將臉埋在我胸膛裡一言不發,也不知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多少,平靜又均勻的呼吸著,我起先以為他經過那番激烈運動後累得睡著了過去。
豈知我話方落音,他便輕輕接道:“世間唯有情之一字,最是讓人捉摸不定。既然撞上了,且讓有情人自己去隨緣便是,你又何苦為之掛心。”
我低了頭去看他,他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蜷在我懷中,仔細拿過我的手放到腹上。
我道:“我與冽蠡自小一處學習一處玩耍,形影相隨,如果沒有冽蠡,怕也沒有今天的雅少慕……他是這個世上最親近本王的人。”
感覺到手底的溫軟處傳來微弱而不可忽視的心跳,驟然呼吸一緊。求證的看向閉著眼的人,他微微點頭:“五個月了……孩子的心跳有時能夠感受到。”
由於冽蠡而感受到的強烈失落,為心底泛上的全新柔情取代。
我竟是再次遺忘了,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然有了更為親近我的人。不是雅少景,也不是冽蠡,這次會是真正能夠陪伴我到最後,生死相隨的人……
一時情動,忍不住去到那纖薄的唇瓣上,細細深深的吮吸親吻。那人微啟口唇,溫順地接受這不帶任何情慾色彩的淺吻。
兩人吻得忘我,直到又一陣激烈的胎動逼得堯月微喘著睜開了眼。
我憐惜的替他揉搓著腹部:“近日孩子的胎動愈發頻繁了,你身上乏力,還是請青霖過來開幾劑藥方吧。”
“不了……”他任憑我沒有章法的在他小腹上亂按,搖搖頭,“大哥產後初愈,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希望青大夫守在大哥身邊。”
我嗤了一聲:“你大哥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敢情沒有父親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見他冒個頭,居然讓南離彥一個人掙扎了那麼久產下孩子,本王真覺得不屑。”
堯月神情複雜:“別這麼說。夜將軍一定有他的難言之隱……”低低嘆氣,似是陷入一場悲傷的回憶中去,“當年我大哥跟夜將軍,也是費了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波折重重……夜將軍定然不會拋下為他辛苦孕子的大哥的。”
我對什麼夜將軍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打算聽多麼可歌可泣的悲情故事。只是盤算著青霖那混小子原本是我請來照顧堯月的,居然半道給我跑去看護其他人的老婆,哪怕是堯月的意思,本王也不能答應!那什麼夜的自己的人守護不好,還要仰仗他人,這種人怎麼配做父親!
──古語云,舉頭三尺有神明。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兩個多月後會嚐到說風涼話的苦果。上天彷彿故意給予艱鉅考驗,生生逼迫我親眼看見堯月生產時的慘狀,愛莫能助得,恨不能一頭撞死在那染血的床榻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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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家中斷網,妖三的更新時間基本是在白天。
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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