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讓她擦擦眼淚。
白雪擦了擦眼淚,聲音顫抖地說:
“我弟弟來電話,說我媽住院了,剛查出腦袋裡有瘤,需要馬上手術,晚了就……”話沒說完,白雪不能自持,又哭了起來。
劉大江急了:“那怎麼不請假回家,快點給你媽做手術,在這哭,能哭好嗎?”
“沒有押——金,醫院不給手術。”白雪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哭出來的。
一聽“押金”兩個字,劉大江打了一個激靈,他似乎對“押金”這兩個字過敏。他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又問:
“不是已經住院了,怎麼還要押金?”
“入院時的押金都用完了,所以做手術還必需再交押金。”白雪終於止住了哭聲。
“需要多少錢?”劉大江問。
“十五萬。把我家房子和東西全賣了,也不夠十五萬哪。一聽我媽腦袋裡長瘤,我爸也病倒了。我弟弟讓我快想辦法救媽媽,我有什麼辦法呀。”還沒說完白雪已經泣不成聲。
劉大江想了想,說:
“這樣吧,十五萬押金我幫你解決,你趕快請假回家,安排給你媽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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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在那兒沒動,吃驚地看著老闆。
“還愣著幹什麼,”劉大江說著,遞給白雪一張紙條,“你趕緊把你媽的名字,所住的醫院、病房號寫下來,我馬上安排財務部電匯。”
這回白雪聽明白了,拿起筆在老闆遞過來的紙條上,寫上了媽媽的名字和所住醫院的名字及病房號。劉大江看了看紙條,又拿出手包,從裡面抽出一沓錢遞給白雪:
“拿著,這是兩千塊錢,手術後給你媽買點營養品。”
白雪沒有接,轉身要走。劉大江用命令的口氣說:
“我讓你拿,你就拿著,別耽誤時間了。”
白雪激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眼睛裡噙著淚水,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接過了錢,轉身就走。當她走到門口時,劉大江叫住了她:“來,把這個帶上,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然後輕輕地拍了拍白雪肩膀,像對自己女兒一樣,目送她走出門去。
送走了白雪,劉大江坐在椅子上,感到很累,他很想躺一會兒。但他明白,答應白雪的事必需馬上辦,這關係到一個人的生命。時間就是生命,用在這個時候,再恰當不過了。劉大江拿起內部電話,想通知財務部,給白雪媽媽所住的醫院電匯。當他掃了一眼紙條上醫院的名稱時,他又改主意了。劉大江找出《大江製衣代理商、經銷商、專賣店通訊錄》,查到一個號碼,拿起外部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了,劉大江對著話筒說∶
“是王經理嗎,我是劉大江。”
“哎呀,是劉老闆哪,我是王渝生。您有什麼吩咐嗎。”接電話的是“大江製衣”渝州市總代理,“渝州時尚服裝有限公司”經理王渝生。
“我有一位親戚在你們渝州市人民醫院住院,我一時走不開,想請你給幫助安排一下。”
“您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能辦好。劉老闆,是您什麼人,我怎麼稱呼他?”
劉大江心裡嘀咕:“什麼人?什麼人也不是。”但已經說是親戚了,總得有個稱呼吧,他順嘴說道:
“是我的——表姐,她叫——”劉大江看了一眼白雪寫的紙條,繼續說,“她叫李淑芹,住在腦外科8號病房。說腦袋裡長了個什麼瘤,需要做手術。你先替我給醫院送去十五萬押金,如果醫院有熟人,請他們給關照一下。”
黑珍珠(3)
“劉老闆,你找我就找對了,他們醫院的醫務處長就是我的哥們兒。劉老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安排得明明白白。我放下電話就去醫院,表姐家誰在醫院護理呢,姐夫在醫院吧,有事我得同他商量,姐夫叫什麼名字?”
“姐夫,叫——”劉大江又掃了一眼白雪寫的紙條,壞了,紙條上沒有寫她爸的名字,沒有辦法,他只好接著說,“姐夫姓白,叫什麼名字我一著急給忘了,你知道姓白就行了。你見了他們,也不用說太多,告訴他們押金交上了,再安慰幾句就可以了。”
“好了,等我去醫院安排完了再給你彙報。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
劉大江忽然想起來白雪說她爸爸病倒了,她弟弟也在醫院,就又補充說:
“聽說姐夫也病了,表姐的弟弟——”他一想不對,是白雪的弟弟,急忙改過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