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躬身叩頭,直起身子正要說話,大殿外忽然有太監高聲稟報:“陛下,蕭太妃駕到!”
許融霍地站起來:“太妃?”
他站起來,走下龍椅,親自到殿門迎接蕭太妃。
劉鎏忍不住輕聲問劉雍:“這位蕭太妃是誰啊?”
劉雍搖搖頭,小聲答:“只知道是陛下前幾日從冷宮裡接出來的娘娘。”
許融快步到了殿門,看著走進來的女人,笑得真正開懷,像是兒子見了母親一般,上前親熱地扶住蕭太妃的胳膊,往殿內走,一邊溫聲問道:“母妃怎麼過來了?”
許融身子讓開之後,劉鎏才看清楚所謂的蕭太妃長得什麼樣,頓時驚得腦中嗡地一聲。
蕭太妃,竟是那個長得與她和劉雍相似的女人!
蘇瑾看到蕭太妃,也嚇了一跳:“娘娘?”
蕭太妃看著蘇瑾,眼神溫和:“蘇瑾,多年不見,你如今可還好?”
許融神色一僵,驚疑不定地問:“母妃……竟認識這女官?”
蕭太妃優雅地搭著許融的手,慢悠悠地走到眾人身前,才輕笑著跟許融解釋:“傻孩子,你竟忘了,我是什麼人了?”
許融一愣,才想起來,頓時笑了:“我竟忘了母妃是前朝那位太子妃的陪嫁婢女了!”
蕭太妃溫婉一笑,隨即看著蘇瑾:“蘇瑾,你這次入宮,是想跟陛下說什麼呢?”
蘇瑾畢竟是在深宮裡做過女官的,智商擺在那裡,自然不笨,看見蕭太妃,又看看英國公及身後的一對雙胞胎,隨即眼中含淚地看著許融:“陛下,奴婢是想說,奴婢當日在東宮伺候,前朝覆滅,灈陽城被破的時候,前朝太子妃蕭氏,在東宮產子。當時整個東宮已經亂成一團,接生的嬤嬤早已逃了,是奴婢為太子妃親手接生的!”
許融看看劉鎏和劉雍,忍不住問:“太子妃當時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又或者,是雙胞胎?
蘇瑾挺直脊背,朗聲答道:“太子妃當時生下一子,但是沒等奴婢和太子妃收拾好,就有士兵將東宮圍了。那孩子,已經和太子妃一起,死在了東宮裡!是奴婢親手收殮的!”
許融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之前是在擔心,還是在期待什麼。
袁知安在一邊聽見蘇瑾這番話,臉色一變:“你這賤人!之前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蘇瑾冷笑著看袁知安:“袁公子手裡拿捏著我丈夫與孩兒的性命,教奴婢說的那些話,奴婢此時當著陛下的面,萬不能說!陛下,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還請奴婢明鑑!”
許融點點頭,隨即看著袁知安:“愛卿,回頭叫人將蘇女官的丈夫和孩子原樣送回,要是有什麼閃失,朕唯你是問。”
蕭太妃在一邊忽然柔聲跟了一句:“若是日後蘇女官一家有什麼不好了,陛下,也要找袁大人算賬呢!”
許融立即乖乖地點頭:“是,母妃說得有道理!”隨即轉頭看袁知安,“聽明白啦?”
袁知安臉上鐵青,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耐著脾氣低頭答應下來:“微臣明白。”
只是轉頭看向蘇瑾及劉家四口時,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母妃怎麼不在宮裡歇息,出來做什麼?”
蕭太妃嘆了口氣,被許融扶著在龍椅之畔坐了,才輕笑著說:“方才身邊伺候的宮人說看見了舊人,就想著來看看是誰!本宮呆在冷宮裡十幾年,許久不見舊人,一時激動,就闖了進來,陛下不怪本宮吧?”
許融笑得真心實意,不疑有他:“兒臣怎麼敢怪母妃!母妃養我六年,待兒臣視如己出,如今兒臣登基,自然該萬事敬著母妃呢!您這樣說,兒臣惶恐!”
蕭太妃滿意地笑笑,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許融剛出生時,親生母親就去世了,後來蕭太妃入昭徳帝后宮,昭徳帝大概是為了拴住蕭太妃的心,就將許融塞到了她身邊,交由她教養。
只是後來蕭太妃抵死不肯侍寢,昭徳帝好性子地等了幾年,等不下去,打算用強,當時蕭太妃用一把匕首將自己刺得幾乎喪命當場。
許融也是在場親眼看見的,只是那時候還小,並不理解蕭太妃為什麼那麼抗拒侍寢,只記得當時昭徳帝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弄進了後宮,救活了蕭太妃,隨後就將人打入冷宮,鎖進了長秋殿,再也沒讓她出來過。
許融自打那時候起,在昭徳帝面前就失了寵。
同病相憐,許融心裡不但不怪蕭太妃,還一直惦念著,等到確認登基的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