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查出什麼沒有?”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為難地搖了搖頭。
季念然不禁一怔,“什麼都沒查出來?”
“是啊。”既然有了主子開頭,石斛和流火索性也不再有意瞞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為季念然介紹起了最近這件事的進展,“這事不能張揚,只能暗中查訪。但是自從家裡的兩位爺出門,咱們府裡的人就很少出門了,就算出門,也大多結伴而行。再不然就是來往府裡送肉送菜的……這些夫人也都查了,哪個都說自己沒有和外面的人私通訊息。”
“唉,夫人也難……”季念然嘆了一句。這謠言若是從府裡傳起來的,那還可以順藤摸瓜、有據可查,但是分明是現在坊間傳開,才輾轉被將軍府內的人知道。可是裡面的某些事情,又是隻有將軍府內的人才能知道的。
況且,這事又不大可能是有人傳了書信出去的,沒留下字據,若只是不認,總不能屈打成招。季念然想了想,若是讓自己來查這件事,她怕是也要抓瞎了。
石斛神神秘秘地瞄了一眼外面,又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奶奶,前些日子……我男人和我說,前幾天大管家叫了幾名老親兵進了老將軍的書房,他找了幾個現在還在府裡的親兵打聽了一下,那裡面好幾個都是早就回家榮養了的。”
“早就回家榮養又被請了回來?”季念然又是一愣,半晌才點點頭道:“那怕是些很有本事的人吧。”她最近一心保胎,很少動腦子了,一時就有些沒反映過來。又看石斛朝她眨眼,才恍然,“啊,你的意思是……老將軍要親自出馬查這件事了?”
“這件事,從府裡查怕是……”石斛略停頓了一下,“從外往內查,也許還真能查到些什麼呢。”
季念然聽了這麼幾句就大感頭疼,“這是誰啊,又和咱們府裡有什麼仇,沒事兒往外傳這種閒話……”話音未落,她猛地抬頭盯住兩個丫鬟,她發現自己已經隱約猜到了傳閒話的是何人。
其實也說不上是猜到,但是在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那個名字就自動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十三太太……而十三太太和府裡誰走得近?
答案顯而易見,秦雪玲……
“這、這真的是……”她看著兩個丫鬟,但是兩個丫鬟卻沒能領會她的意思,都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季念然正想著要不要提點丫鬟們一下,授衣卻在這時進屋,手裡端著一個烏木漆金的小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小碗藥,苦澀的味道飄得很遠,還隔著大半間屋子季念然就聞見了。她苦下臉,緊盯著走過來的授衣。
“奶奶,喝藥了。”授衣一邊說,一邊看著季念然的表情忍俊不禁,就連石斛和流火也放鬆了神態小聲笑了起來。
季念然從下到大生病不多,吃藥也並不艱難——就石斛知道的,季家二少爺季晗就很不愛吃藥,小時候吃藥總要大太太、季慧然、還有另外三四個丫鬟圍著哄大半日才老實喝下半碗,喝過藥後還要吵嚷著吃零食甜嘴。他算是喝藥喝得最艱難的一個,季念然卻不然,雖然也不喜歡喝藥,卻並不需要人哄,偶爾要喝藥了,也總是很快喝完,之後也只需要用清水漱口,頂多再吃一顆杏脯,就算過去了。
但是不知是不是這保胎藥格外苦的緣故,季念然對這藥表現得格外抗拒,雖然不會像小孩子一樣吵鬧,卻在喝藥前後總是會做出些不合身份的表情來。
流火見授衣走來,忙回身從屋角的櫃子上拿出一個小紫泥罐子。石斛也起身,出門找小丫鬟們拿了個托盤,裡面擺著一小杯清水,還有做工小巧精緻的痰盂等物,是專門供季念然喝過藥後漱口用的。
季念然蹙著眉,深吸了兩口氣,才豁出去似的拿起那碗藥,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一仰頭喝了下去。放下藥碗,艱難地將嘴中含著的藥汁嚥下,伸手拿過那杯清水,漱過口,又順手從流火端著的小罐子裡拿出一顆杏脯,放到嘴裡。
“咱們奶奶平日裡是再不吃這些零嘴的,也就最近,才吃得多了些。”流火不禁笑道。
“這藥真的是太難喝了。”季念然撇撇嘴,滿臉的懼怕和不情願,“不只哭,還有一股子怪味,喝完了鬧得慌。”
石斛幫季念然順著背,又安慰她,“等過了這幾個月就好了。您這胎我看懷象不錯,已經少受了不少罪呢。”
季念然身邊的這幾個丫鬟,也只有石斛已經出嫁,經歷過生子。季念然在將軍府裡沒有什麼能隨意說話的人,祁氏那裡她也不敢多去——兩人坐胎時間差不多,又都不知是男是女,無形中又成為了競爭關係。雖然季念然自己沒有什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