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秋小滿反應很激烈,他一碰,他就躲開了。
司青動了下喉結,慢慢坐到床沿上,眼睛一下掃到白紙上那幾個字,再抬頭的時候就衝他笑了,柔聲道,“我們去接小希回家,嗯?”
秋小滿愣了一下,用防備又無措的眼睛看他,似乎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司青就笑了,拿起白紙揮了揮,知道他的抗拒沒剛才那麼激烈了,就慢慢伸過手去把人給一點一點地圈過來。
把人抱進懷裡的那一刻,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懷裡還在發抖的脊背,壓抑著嗓子柔聲說道,“對不起。”
索錦天轉頭看了一眼李琰軒,表情冷冰冰的,走過去一把扣上他脖子就往死裡捏。
秋小滿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掙扎著怪叫一聲又猛然閉緊嘴巴,伸手去摸紙筆,寫了字立馬送到司青眼前。
“他是我班長,你要幹什麼!快讓那個男人鬆手!”
司青眼睛閃了一下,笑著摸摸他腦袋,“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扭頭冷冰冰地看過去,“李琰軒,我真是小看了你,這筆賬先給我記著,小天,回去。”
秋小滿越過司青的胳膊伸長脖子去看李琰軒,對上他眼睛的時候,咧嘴笑了一下,衝他的班長揮了揮手,一股呆傻又單純的模樣。
李琰軒仰靠在牆壁上,苦笑著眼淚就滑下來了,這次,要被小滿恨一輩子了吧!
☆、42 副作用
司青又抽完一根菸,擺手讓醫生出去了。
“……這種藥劑雖然有致人失憶的功能,但如果注射環境不對,就會產生一些無法估量的副作用。秋先生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被注射了藥劑,失聲只是最初表現出來的反應,根據檢查,他身體沒有受損,但腦部有些異常,可能是一段時期的記憶丟失,也有可能是自主選擇性失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智力下降,但這都要根據日後觀察來診斷……”
“……我們的檢查結果表示,秋先生的聲帶並沒有受損,按理說是不可能失聲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某些刺激下他的大腦自主選擇關閉了聲音系統。如果是這樣,那開口說話只是時間問題,可能幾天後就恢復,也可能幾年後才恢復。而至於他大腦中丟失的記憶,理論上是不能恢復的,除非他是自主選擇性失憶,但理論上來說,就算如此也只有億分之一恢復的可能性……”
腦海中反覆迴盪著醫生說過的話,司青心裡針扎似的難受,摸了摸煙盒,已經空了。
窗戶外面的太陽被烏雲給遮了一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得人心都煩躁潮溼起來。
抹了把臉,他把手肘撐在膝蓋上,俯下上半身,面色陰沉地抓著頭髮,跟石化了一樣,很久都沒有其他動作。
左毅倚在門框上,吐出一口菸圈,也不說話,扭頭看了他一眼,轉身把菸蒂按滅在垃圾箱上就往看護房走。
秋小滿被打了一管劑量剛夠睡過去的鎮定劑,手上還插著針管在輸送營養液。
左毅往下扯了扯黑色棉質頭巾,站在病床邊上看了他很久,伸手想摸摸那頭栗色軟發,可快碰到的時候又收了回來,啞著嗓子張了張嘴,低聲說道,“糖塊,對不起。”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把車飆到最高時速,左毅直接開到墨竹幫下屬堂口之一的一家酒吧,下了車也不打傘就那麼晃著,走了進去。
門口看場子的小弟嚇了一跳,認出這是自家老大後才麻利地上前招呼,“老大,您……”
話還沒說全乎,左毅一擺手,扭頭看他,“去,拿幾瓶烈酒!”
那小弟一愣,衝櫃檯裡的人使了個眼色,嬉皮笑臉地把老大給招呼過去,就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二少爺,老大他情況不對啊!”小弟捂著嘴儘量壓低聲音。
“啊?!”小弟渾身一哆嗦,偷偷往櫃檯上瞅了一眼,回道,“二少爺,您這不是難為俺嗎?您就是給俺十個膽,俺也不敢把老大砍暈了給您送過去啊!再說了,就俺這身手,砍暈的還指不定……啊?!啊!好好好,俺這就去砍暈老大!立馬把人給您送飛機上!”
小弟掛掉電話,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心說,老大,對不住了!俺不砍暈您,俺那婆娘就得被二少爺給賣了!
左毅坐在吧檯上也不吱聲,就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裡灌烈酒。
要不是自己提議,拉著糖塊喝酒,糖塊也不會這樣,越想越自責,他把酒杯一甩,直接就拿起酒瓶子往嘴巴里倒,那架勢跟喝瓶裝的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