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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嘴角一抽，“婆婆，不如你直接一個大招全滅了吧，我這小身板恐怕還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藍毛什麼時候開始裝慫了？”婆婆譏笑道，“這裡空間之所以這樣設定，我想是有道理的。越高階的培元陣對進入者而言要求也就越高，單純的修煉無法更快地獲得提升，只有透過不斷地戰鬥，消耗培元氣，再加速吸收才能達到一個飛速的效果。因此，這些妖獸恐怕即便清除了，每隔一段時間也還會更新出現……”

呃……

莫七汗水不停滲透下來，這些妖獸等級恐怕至少都在釋迦境頂峰的層次，要全部清除，這簡直是噩夢啊！

“看來，你只有一隻一隻清除了reads；。”婆婆坐著說話不腰疼，乾笑道。

莫七嘆了口氣，這時候若是反悔退出不知道那被扣除的靈石會不會退回？不過他頓時記起進來前曾聽到過一句“提早離開不退不補”的話，想到這裡，一股股怒火夾雜著拼搏開始雄起。

“好吧，為了一萬八靈石，拼了！”

……

慧心廬。

這裡是整個錫藍靈院最高的一處居所，雲霧繚繞，大片的素堇不分晝夜的絢爛著。白雨薇靜靜依著沈玲木，讓山頂的風撩動她披散下來的銀絲，她那絕美的容顏上此刻佈滿哀傷。

“心情又低落了？”

身後一身銀色長袍的柳鹿柏淡淡道。

白雨薇並未回頭，水手一抓，纖纖玉手隨即穿過淡淡煙霧，“院長，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命運就像這些煙霧一樣，捉摸不定，漂浮不停，也可能隨時會消失。你能明白一個人自始至終內心空落到極點的感受麼？”

柳鹿柏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穿過雲霧，望向頭頂蒼穹，“每個人出生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決定好了啊……雨薇，這個世界，有的人生來王者，生殺予奪，有的人卑賤貧窮，命不由己，有的人孤獨無依，一生漂泊，也有的人快意逍遙，不計生死。命，時也。如果你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從容，或許你會更快了一些吧。”

白雨薇的雙眼變得微紅，瑩潤的珠液慢慢充盈她的眼眶，她抬手遮住額頭和眼睛，不讓淚水滑落，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淚水打溼了她的手心，滲透下來，一滴一滴無聲地墜落。

“可我不想回去啊……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世界……一想到以後一生都要面對孤獨黑暗，我就好害怕啊，好害怕……院長，我終究其實還是一個很脆弱的小孩子，但是我無法依靠誰。這好像是我最後的歸宿。”

柳鹿柏的眼眸中似乎暈出一絲嘆息，他又將視線凝望在這個絕美的少女身上，“如果我的女兒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雨薇，還記得一年前的今天嗎？”

白雨薇點點頭，“嗯……我墜入狂笑海，被魔龍魚撕碎的那一刻，你救了我。”

“我一直沒問你，你為何會墜入狂笑海？”

白雨薇頓了頓，“我是自己跳下去的……”

柳鹿柏一臉訝然，他雖然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女內心的痛苦，卻沒想到居然已經如此深邃。

“雨薇，你的眼睛是上天賜予你的，與生俱來的東西，通常也附帶了與生俱來的命運，我說過，命，時也。你還有你需要的使命沒有完成，你不能熄滅在這個世界求生的**啊。只要你不想，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

白雨薇豁然轉身，悽然淚水，讓人心中滿滿酸楚，她看著柳鹿柏平淡堅定的眼，一股暖流遍佈全身，微微一笑，傾國傾城，“有院長這句話，雨薇即便離去，也會心中充滿溫暖。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二哥以外，還有一個人對我好——不，還有一個，那個傢伙……”

說到這裡，白雨薇忽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龍長老新收的弟子？”

柳鹿柏故意不點出莫七的名字，顧全了白雨薇小女兒的心裡。

白雨薇臉頰淡淡的紅了一紅，梨花帶雨本就楚楚可憐，如今彩虹飛仙，更加美不勝收。只不過，美景一閃而過，烏雲雷霆隨後更猛烈的到來。

“太遲了啊……院長，一切都太遲了。”

白雨薇喃喃，“我人生中最美好平靜的一年，就要到頭了。”

……

五層培元陣。

白色培元樹下，此刻空空如也，那成群的妖獸已經不復存在，只有一個少年氣喘如牛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滿身的血汙和傷痕。

“媽的要累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