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可以照常生活的,不是嗎?”
他撫了撫她的眉毛,“那如果以後再也遇不上想愛的人,豈不是一輩子要在孤寂中度過?”
“別這麼悲觀嘛!”紫蔚笑,“還沒發生的事兒多想無益,珍惜當下才最重要不是嗎?”
他又在她眉間輕撫了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嗎?”
她還是笑,又點頭,“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過好每一天比擔憂還沒發生的事兒重要多了,你覺得呢?”
“嗯。”他輕應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臉淡淡道:“在我們分開之前,就把每天都當成末日來相愛吧。”
她忽然堵住耳朵,搖頭道:“你千萬別給我唱死了都要愛,我不聽我不聽!”
“我偏要唱!”
房間內響起淒厲的高音,一曲終了,紫蔚擔憂地看著他,“你的嗓子還好嗎?”
他虛弱道:“水,我要水。”
。。。。。。
紫蔚面前,楚辭藏住了失落焦慮,分開之前他要給她留下的都是開心美好的回憶。
☆、她的矛盾
除夕將至,陸安安和周承奐在年前又相約了幾次,她對他很有好感,周承奐亦如是。
兩人的事兒基本上定了下來,也只待年後周家到陸府提親。
陸驍和陸飛塵在除夕前三日從北境趕了回來,看到陸飛塵的那一刻,陸府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悲愴的眼淚。
他是被抬回來的。
正常人斷了一隻胳膊,或者折了一條腿,都不免讓人想同情上幾日。
陸飛塵既斷了胳膊又折了腿,可憐兮兮地躺在擔架上,和當初在黑風寨說自己武藝高強意氣風發的少年判若兩人。
老太君瞧見,心疼地叫喚了兩聲,“這孩子是怎麼了呦!”
陸驍扶額嘆氣,“回京的途中遇上了埋伏,飛塵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
將人送回房間,陸朵朵站在床榻邊,小手摸了摸陸飛塵的臉,烏圓的眼睛飽含熱淚,“飛塵哥哥,你一定要站起來啊!”
說完還把小腦袋貼到他胸口,堅定道:“如果你不能站起來,朵朵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如同八點檔的女主角,對悲情男主角做著深情的承諾。
夏侯婉瑜扶額,覺得以後不能再帶她去聽戲了!
楚辭攬著紫蔚站在邊上笑,“朵朵,等你能照顧他,你飛塵哥哥已經變成飛塵叔叔了!”
陸朵朵憂傷道:“四哥,這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嗎?”
楚辭愕然,其他人鬨笑。
陸驍扶額,對著夏侯婉瑜道:“以後別帶她去聽戲,都學成什麼樣兒了?”
笑聲裡陸飛塵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受控地飄蕩了起來。
楚辭注意到了,挑眉,“飛塵,你在找誰?”
除了陸寧寧所有人都在,楚辭這話有些明知故問。
陸飛塵垂眸淡淡道,“末將沒有找誰。”
一直站在門外的陸寧寧神色瞬間暗淡了下去,揉了揉眼睛,然後轉身離開。
楚辭有些弄不懂了,以他男人的直覺來看,陸飛塵對陸寧寧絕對有意思,他不懂他為什麼要拒絕她。
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被紫蔚暗暗擰了一下,他便不再多言。
陸驍回京之後,就一直愁眉不展。北境起了好幾場暴亂,烏戎大有舉兵再犯之勢。
當年赤河一戰姚家軍全軍覆沒,烏戎舉兵南下,當時陸驍奉命鎮守西關分身乏術,永安帝在左相杜國忠的建議下向烏戎投去求和國書,割地又賠款才求得北境數年的安定。
烏戎近年厲兵秣馬枕戈待旦,推崇軍事建設,反之北宋則自以為國泰民安海晏河清,崇尚偃武修文。
陸驍難免有些憂心。
陸驍的煩憂,自是逃不過夏侯婉瑜的眼睛。遇上伏擊那日,不止陸飛塵受了傷,陸驍的胳膊也受了刀傷,夏侯婉瑜熟練地替他換藥,見他眉頭緊蹙,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伏擊是何人所為?”
陸驍捏了捏眉心,笑得無奈,“我怎麼會知道?”
夏侯婉瑜不吭聲了,替他敷好藥才紅著眼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陸驍輕嘆,“婉瑜,別這樣。”
陸驍之父陸戰出身寒門三次從戎,建功立業,最後戰死沙場。陸驍承父志也投身從戎,夏侯婉瑜之父瑞康王本不欲將女兒許配給他,免得將來會當了寡婦。但夏侯婉瑜對他一見傾心,任誰勸都不聽執意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