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牛臉禁錮在其中,而環形的兩段,是突出的“獠牙”,這個形狀怎麼看怎麼給人一種壓抑詭異的感覺。
“你怎麼看?”秦劍鳴問我。
我愣了一下,說:“你是指哪方面?”
“我是說,看到這個標誌,你就沒有任何感覺麼?熟悉感?親切感?或者別的……”秦劍鳴冷冷盯著我。
我頓時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故作鎮定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二叔呢?”秦劍鳴忽然又問我。
我嘆了口氣,說:“走了,沒回來。”
“走了多久了。”他又快速的問。
“很多天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說。
“失蹤了為什麼不報案,二十四小時以上就可以報案了。”秦劍鳴又說。
“二叔每次離開都不會跟我們道別,誰說他失蹤了。”我厲聲反駁,但我心裡當時是十分酸楚。
“撒謊!”秦劍鳴伸手指著我,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小安,又看了看何晴,當然還有剛才進來的兩名警察,這回我是真有些茫然了。上次二叔是跟秦劍鳴槓了好一陣子,但他不至於公報私仇要拿我撒氣吧?他畢竟是個警察。
他又冷笑了一聲,說:“我已經調查過了,存在類似圖案的幾乎所有工藝品、面具和器皿等等,都是由你們這家店所經營的淘寶網店賣出去的,這一點,我想你們不會否認吧?”
我怔住了。
這時候,小安忽然開了口,說:“你要說最近,我的確是出了一批這樣的貨,但我們完全不知道這個圖案會和什麼案件有關……”接著,她把關於出貨的始末基本交代了一遍,沒想到在關鍵時候,小安的思路變得挺清晰的,說話也比平時語速快很多。
秦劍鳴聽過小安的交代後陷入了沉思,而小安卻又說:“這種圖案,本店壓倉的工藝品上有,我也仿製過,很早之前也二叔也賣過一些給別人,要仿製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萬一是有人要嫁禍我們呢?或者萬一是巧合呢?”她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我跟她認識那麼多年,我聽得出來,但是我已經很佩服她了,尤其是辯駁時候的條理性,這一刻她根本就不像個姑娘。
秦劍鳴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沉默的時候根本沒人敢開口說話,接著又發出一聲冷笑來,笑的我汗毛倒立,然後慢慢開口,又說:“這個解釋的確很不錯,但是還有一樣事情,不知道你怎麼解釋。”這句話是看著我說的,“這回別人可幫不了你。”
“什麼事?”我心裡咯噔一下,雖然當時的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過別人手裡,但還是多少有些怕怕的,在我的印象裡,警察也是個巨能開腦洞的職業。
秦劍鳴繼續胸有成竹的慢慢說:“在確定你們店鋪與此案有一定關聯之後,我就請求了你們本地公安局的同事幫忙調查過你們的資料,發現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我還記得,當時秦劍鳴停了幾秒鐘,這幾秒鐘停頓得我要窒息。
接著他才又繼續說:“有意思就有意思在,根據當地的檔案記錄,你劉洋,你是叫劉洋吧?”
我點了點頭。
“你劉洋在10歲的時候就已經身亡了,之後本市的檔案之中,沒有任何跟你有關的資料。”他冷冷盯著我,說,“你的死因是火災引起的窒息。”
這句話一出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詭面天后:。
最後還是那個做記錄的女警察記錄本掉在地上的聲音把我拉回到了現實裡來。
我看著秦劍鳴,說:“你說什麼鬼話,不可能!”
秦劍鳴頓時加快了語速,說:“據我所知你在本市還接受了包括初中、高中和大學高等教育在內的所有教育課程,畢業之後還參加了實習,簽訂過勞動合同,開旅店並不是你的第一份工作。這正是有意思的地方,既然你是個死人,黑戶,那麼你的一切手續到底是如何辦成的?而且……”他指著我,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說,“這不是一個大活人麼?難道這是一個鬼麼?他明明好好的活著,為什麼當地的檔案記錄裡他卻是個死人?”
“劍民啊,這個事情可不能隨便開玩笑。”這時候,那個頭髮斑白的大齡警官都發話質疑了。
秦劍鳴卻說:“我沒有開玩笑,只是我秘密調查,你們還不瞭解情況而已。”
我已經不敢說話了,因為這個時候的我發現所有人都向我投來了懷疑的目光,連小安看我的眼神都有些飄忽不定的,我頓時感覺自己墮入了冰窟裡,很是無助,很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