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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自然會照顧,自從母親的子宮裡出來以後,你們兩個人畢竟變成了獨立的個體,不能太不分彼此。有道是親兄弟明算帳嘛。話又說回來了,你這個月的獎金還不知道有沒有呢。”柳希言靜靜地聽完思想政治課,葉文軒忽然於心不忍,道:"算啦,要是你獎金被扣,我分你一半好了。不過呢,人這一輩子,總要分清楚,不要總是愛上不該愛的人呀。"葉文軒長吁短嘆。柳希言頜首:"老大,我會改邪歸正,但是一碼歸一碼,你的獎金我不能要。我只想對你提個小小意見,光棍節快到了,你應該買臺新的玫瑰金6sp給你老婆吧?舊的那臺,她已經用了一個月,也該換了吧?順便,如果你真心想指引我走正途的話,舊手機可以1折賣給我的,我會感到非常榮幸和感動。"柳希言在得到一頭爆慄之後,並沒有順便得到小蓮想要的手機,但他也不想住在醫院繼續痛苦的人生,只能猶猶豫豫地走向停車場。他開車回到家附近,天已經黑了,他又不敢回家面對柳希聲,只能迷茫地把車停在路邊。村子沿河涌亮著一排黃色的方燈籠,燈籠照著其下的水泥仿木欄杆,看上去古色古香。這排欄杆是今年年初才搭好的,柳希言晚上不太出門,所以竟沒有見過這種景象,此時生出一種想沿河涌散散步的衝動,至於晚飯期間怎麼貼著清心符和柳希聲共處一桌,這種煩人的事情,先拋一邊好了。村子不大,河涌兩邊是舊村,大部分是民國時期的灰磚房,獨棟的磚房都不太大,形制基本類似:正對河涌一扇木門,大門都是退後兩步內嵌式,門邊有大紅磚鎮牆角,家家戶戶門邊牆面上都嵌入一塊陰刻著"泰山石敢當"的石頭,風化後已經難以辨認字形。這種形制的小樓一般都是兩層高,二樓有個陽臺,陽臺欄杆各有各的花俏;還有兩家的二樓沒有陽臺,反而是南洋風格的券柱和拱頂。柳希言從小在村子裡長大,對這些建築早已見怪不怪了,他知道老房子大多數是老人家住的,像他父母一樣的中年一代都在新村買了宅基地,重新建了房子住。而他這一輩的,有部分因為在市內或者其他鎮區工作,早就搬到外邊去了。不過也有很多年輕人成家生孩子後,又回到村子裡和父母一起住,反正開車去市內走環城路,去哪兒都不遠。村子有上萬人口,當醫生的有四五個,其中有兩個是他們醫院的,一位就是住在河涌東邊的病理產科主任吳廷方,另一位住在河涌盡頭、牙香街入口處,是已經退休的老醫生柳昭誠,今年接近80歲了。柳昭誠是柳希言的二大爺,當年柳希言報考醫學院,從而走上這條不歸路,全賴他的慫恿。二大爺結婚晚,三十多歲才生了個兒子,起名柳江濤,柳希言叫他堂叔。堂叔柳江濤大了他們十幾歲,遺傳了二大爺神蹟一般的記憶力,從小聰明過人,三歲識字,過目不忘,一路保送,大學保送了清華,讀了一年就出國了,自此投向美利堅合眾國懷抱,一去不復返。堂叔成了他們柳家最牛的傳說,被柳希言父母當作正面教育例項在雙胞胎兄弟面前反覆述說,以至於柳希言童年及青少年時期對柳昭誠及其兒子產生了不恰當的崇拜,暈乎乎地決定了自己的職業順帶後半生的命運。柳希聲在高考報考時曾經若有所思地對柳希言說:“你還是選擇行醫呀?”"還是"這個詞有幾個含義,一是以前選擇過,再次作出同樣選擇;二是有更好的選擇他不選,執意要選擇當醫生。柳希言本以為柳希聲說的意思是第二個,但最近他有點懷疑起來。說句實話,以前他只把柳希聲的話信上10%,現在卻接近50%了。關於前世這個話題,他曾經嗤之以鼻,目前有些將信將疑。想著頭痛,暫時不理會算了。走到牙香街入口處,柳希言想順便看看柳昭誠,就在小樓下站定。小樓形制與其他的屋子沒有什麼差別,但黑乎乎的。老人家睡得早,該不會已經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