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就是其中之一,身為峨嵋掌門簫心舞的師姐以及峨嵋派的長老,她今天主要負責招呼往來的客人,以及準備中午的膳食,結果卻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祈若雲和蘇小貴,不由驚喜的喊道:“若雲,你回來了!”
“若雲見過青玉師伯。”祈若雲見到久別的青玉也很欣喜,忙引著蘇小貴向她拜見。
“哎,這位就是我們峨嵋派的新晉月下長老吧!果然是英雄少年。”青玉喜孜孜的道:“上次本派大難多蒙你相助。”
蘇小貴嘿嘿笑道:“哪裡哪裡,若雲的事就是我的事,若雲的門派就是我的……哎喲!”原來祈若雲已經被他透著語病的話弄了個滿臉通紅,不等蘇小貴說完便暗中一肘撞了過去。
蘇小貴不由苦著臉捂住自己的肋下,不敢再衝青玉胡言亂語了。
“對了青玉師伯,我師傅呢?”
“她正在大殿內和玉缺宮的代表口談呢,你現在可以過去看看她。”(口談是一種文斗的方式,雙方口頭論道,不傷和氣。)
祈若雲點點頭,“我這就去,青玉師伯你先忙吧。”說完帶著猶自在一旁哼哼唧唧的蘇小貴往大殿內走去。
四周站滿了峨嵋派的女弟子,也有一些是玉缺宮的弟子。峨嵋派是清一色雪白長裙,而玉缺宮則是鵝黃色的宮裝。越靠近大殿人就越多,令蘇小貴十分開心的是——全部都是美女!而蘇小貴也因是現場惟一的男士而倍受注目禮。
“若雲,看來你們兩派的比試真的很熱鬧啊。”擠在一堆脂粉香陣裡,蘇小貴忽然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份似乎睡醒了,他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儘可能使自己不要太亢奮。
“是啊,每次兩派比武感覺都像是舉辦了一場廟會,或者盛大的節日呢。”祈若雲點點頭,忽然驚喜的指著前方道:“我師傅,小貴快看!”
蘇小貴順著祈若雲的手指看去,原來此時已經走進了氣勢恢弘的峨嵋金頂大殿,此時大殿的正中峨嵋派的掌教簫心舞正與另一名女子坐在蒲團上討論什麼,兩派的弟子遠遠的圍在旁邊觀看。
“若雲,那個和你師傅坐在一起的女子是誰?玉缺宮的掌教嗎?”蘇小貴好奇的問道,在他的認知裡,簫心舞已經是修真界中首屈一指的美人了,但和她坐在一起的女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上居然都不下於她。
兩大美女坐在一起就像是兩個太陽同時照亮,真把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玉缺宮是沒有掌教這種稱謂的,她們自己叫做宮主。這名女子就是現任玉缺宮宮主肖明月。”祈若雲回了蘇小貴一句,心神很快便全部投入到簫心舞和那名女子的犀利的辭鋒中。
語言其實是這世上最神奇的東西,它既能形成最強大的保護,也能作為最傷人的武器,如果是在會用的人手裡它就擁有無比神奇的魔力。
此時此刻,只見簫心舞衝對方微笑著頷首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所以我們修真之人只要順應天理自然,靜心少欲,便能夠不斷加深自己的修為。不知肖宮主以為如何呢?”
被稱做肖宮主的宮裝麗人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漂亮的垂曳在身後,對於簫心舞的話她不置可否,只是淡然的一笑道:“如此,凡事皆順應又何來精進呢?要知道我輩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以每日用功萬萬不可懈怠。不知簫掌教以為然否?”
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不禁使簫心舞微一錯愕,但她旋即搖頭道:“凡事物極必反,欲速則不達,我派始終認為應該順其自然。”
“不可,一味順其自然就像是放舟逐流,如此一洩千里,還何談能有寸進呢?”肖宮主寸步不讓的道。
在論道一開始就如此充滿火藥味,這在歷年的比試中都是少見的,簫心舞不禁有些為難,既不想強硬的反駁傷了大家的和氣,又不想承認對方所說的話。
現場的氣氛有些僵,周圍的弟子開始在下面悄悄議論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傳來,“依我看,順應自然是一種隨遇而安的心境,它並不等於放任自流。就像是風中的竹子,不管被狂風吹得如何彎折,它的根始終都在地上,堅韌不拔、決不放棄。”
簫心舞和肖宮主都是一怔,聲音的內容雖然聽起來說的是一種人生態度,並沒有解答出她倆爭論的中心,但是如果仔細一想卻有觸類旁通之感,說話人已經表明出了自己的觀點,就是——順應自然,同時堅持該堅持的。
換句話說就是該順應的可以順應,該堅持不懈的也依然要堅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