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是你說什麼就能影響到我的判斷,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批評左織心。”
聽到黑烙那嚴厲的語氣,千夏子識時務為俊傑地住口了,黑烙已經被迷了心竅,現在她說什麼都沒用,反而只會引起他的反感罷了。
她得沉住氣,不要打草驚蛇,等她找到左織心對黑蠍盟圖謀不軌的證據,黑烙就會相信她了。
黑烙是她的男人,無論用什麼方法,她絕不會讓別人將他搶走!
左織心走進麗晶酒店,她戴著黑色墨鏡,面無表情地直接搭電梯到總統套房。
她俐落地叩了門扉,沒多久,門板開啟了,一名年輕的瘦高男子面帶微笑在將她帶進門,接著,門又很快地落了鎖,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浩哥。”織心摘下墨鏡,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來。“這是明晚黑蠍盟和香港龍幫的所有交易細節,希望對你有幫助。”
左浩滿意地接過資料,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做得太好了,織心,爸爸果然沒有挑錯人。”
左浩——他是織心的繼母帶過來的“陪嫁”。左尚賢愛屋及烏,所以左浩備受左尚賢重用。原本姓程的他,如今已改姓了左,他想在鐵冥幫分一杯羹的企圖心是有目共睹的。“你呢?左浩,在這裡住得習慣嗎?”她真的滿關心他的,畢竟左浩待她如同親妹,她不喜歡左浩的母親——那個剝奪了她母親倖福的女人,可是她對左浩倒有著濃厚的兄妹之情。
“當然習慣了。”左浩一笑。“大飯店嘛,裝置、安全都屬一流,又有美食不斷,要我有生之年都住這裡也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想得到鐵冥幫被滅門後,他們的少幫主會住在市中心的高階飯店裡呢?
“爸爸呢?他在豹集團好嗎?那些日本人對他可禮遇?”雖然她對自己的父親的作為很不以為然,但畢竟他是她親生的父親,總沒有隔夜仇的。
左浩沒什麼興致地說:“你放心吧,豹集團的人對他好極了,簡直把他當上賓在侍候著。”
這次鐵冥幫和日本黑道的第一把交椅“豹集團”合作,預估雙方都可以得到過億美金的好處,也難怪左尚賢會不惜要女兒去冒險了。
“那就好。”她可以安心了。
左浩交疊起雙腿,點起一根菸,玩味地道:“織心,爸爸那樣對你、對你的親生母親,你一點都不恨他?”
織心一怔。
恨?
要她恨自己的父親嗎?不,她恐怕做不到,即使她的父親再怎麼滿肚子壞水,可是仍無法抹滅他們的父女關係。
十年前,她才八歲,是個正需要媽媽呵護的小女孩,可是她父親另結新歡,新歡便是左浩的母親。
為了討新歡歡喜,她父親毅獎決定將元配驅逐出門,迎娶左浩的母親進門,自此她失去了生母的訊息。
直到一個月前,她爸爸突然告訴她,關於她母親重病之事,他以她母親的下落為威脅,要她潛入黑蠍盟,助他毀掉他的心腹大患——黑蠍盟。
只要她能順利協助她父親毀掉黑蠍盟,她便可獲知她母親的下落。
她變成了一顆棋子,毫無選擇的餘地,她只能答應,因為。她真的太渴望見到生母了,她不能讓她的生母帶著遺憾與重病而去世。
於是在她爸爸自編自導鐵冥幫慘遭不明人士滅幫之後,她順理成章地投靠到黑蠍盟去了,任務則是竊取一切黑蠍不法交易的資料。
然而在進入黑蠍盟之後,她覺得自己好像撒旦,褚黑蠍待她如此好,黑烙又剖心以待,她卻一再地欺騙他們,她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她真的該!
“我不恨他。”她雲淡風輕地回答左浩,恨也無用,除非能拋下見她生母的慾望,否則她就不能恨,萬不能恨!
“知道嗎,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左浩倒了杯咖啡遞給她。“也難怪褚黑蠍和黑烙那兩個笨蛋會對你不設防,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在你天使的外表下,潛藏著惡魔的任務!”
織心痛苦地糾結著眉毛,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話,每當想起黑烙,她便會湧起一陣愧疚。
不是告訴自己,不能陷入愛河的嗎?怎麼她忘了將心上鎖,還愛得那麼強烈。
現在的她,不只是怕事情揭穿之後的後果,更怕黑烙知道的後果,她知道黑烙是個孤兒,自小被父母離棄的他,無法愛人,他對她傾盡了真愛,如果發現她一直是隻披著羊皮的狼,他怎麼接受這個事實?會不會自此之後,他永遠不敢再去愛別人?
不!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