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脈,山勢東西走向,雄俊高偉,橫亙萬里。
山中奇影,幽壑深淵,斷崖絕壁,更有那雪線以上的皚皚白雪,風景奇佳,但人跡罕至。
武凱為了趕路程,為了怕沿大道走不便施展輕身功夫,於是便沿山而行,準備直線東去,趕赴皖中北峽山“天雷幫”總壇救出席玲宮主。
但是他沒有考慮到,“天雷幫”中高手如雲,憑他一人之力就能救出席玲宮主嗎?
而且,席玲之父,“沙漠之尊”席無忌及其門下“六魔王”還有其他四人,橫屍荒林之中,這些難道沒有影響嗎?
武凱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他只是盡力地趕路,希望早日趕到中原,救出席玲宮主,同時探訪父母的下落。
假如可能的話,他還要找找“白紗金鈴”的女兒。
當然,他還要與“天雷幫”一拼,還要為胡老哥報仇。
“紫雲仙子”那飄然欲仙,清淡得有如清風、高貴得有如白雲的影子又輕輕地掠上了他的心頭,他感到心頭泛上了一股淡淡的甜意。
繼之,他又想起了天真美麗的白紗姑娘,豔麗華貴的席玲宮主……
三天,就在思索與疾馳中過去。
因為他是沿山而馳,所以餓了,就到附近的村鎮上的酒店中去大吃一頓,想睡了,就隨便找個地方打坐運氣,恢復體力。
在這三天中,他馳出了數百里之遙。
第四天拂曉,天色尚在朦朧中,武凱從雪地上的一棵枯樹下站直身子,長長吸了一口涼氣。
展眼望去,山巒起伏,白雪遍地。
雪線以下,蒼鬱一片,這是盛夏啊!
武凱身形一展,疾如流星地向這座雪峰邊上掠去。
潔白的雪地上,赫然呈現著一灘殷紅的血跡。
在這奇寒的雪峰之上,人跡罕至,遍地白雪,怎麼會有血跡呢?
而且,血色殷紅,血跡四周的白雪微微陷下,可見這血在不久以前還是熱的,也就是說,此人受傷的時間距現在不會太久。
武凱沉吟了片刻。
從這灘鮮血開始,稀稀落落,點點滴滴的鮮血,斷斷續續地向雪峰之上延去。
當下,武凱俠義心起,身形一縱,沿著血跡直追下去。
三十多丈外,血點的盡頭,又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但是,一路上,卻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腳印。
山勢越上去越險峻,怪山磷磷,絕壁如鏡,僅有羊腸小道可容駐足。
這灘鮮血的後面,又是點點滴滴的血跡,向山上延展著。
武凱一路提氣追尋,一面沉思道:“此人身受如此重傷,尚能在這種險峻的地方向上走,而且不留任何痕跡,其武功之高,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很可能還在我之上。”
血點越來越稀,山勢越來越陡,武凱已經在雪峰上追隨著那鮮紅血跡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個時辰!
每隔數十丈,或百丈必有一灘鮮血。
武凱暗暗推測,“此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受了重傷,強抑至此,傷勢突發,開始吐血,而且身上傷口也眼著爆裂,所以會有那灘鮮血和點點血跡,但是他不向山下馳去,反而攀上這絕頂雪峰,是為什麼呢?”
這是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
難道這人爬上這險峻的雪峰,是有所救嗎?
一方大石阻路。
左邊,是下望無底的深淵,去飛冥冥,蒼然無際。
另一邊,是平滑如鏡的巖壁。
羊腸小道上,結著一層玄冰,呈烏黑色,滑不留足。
血點至此,戛然而止。
武凱不禁黯然。
望著下望無際的深淵,他輕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他掉下去了嗎?”
沉思了半響,他決定翻過大石去看看。
猛一提氣,身形暴然飄起,輕輕地落在那高有五丈,滑不留足的大石上。看清了大石那邊的一塊凸出的地方,飄然掠身其上。
小道,曲曲折折地繼續盤繞上升,但是這已經不能稱為小道了。
最寬的地方有半尺多,最窄的地方竟只兩寸還不到。
這只是兩塊大巖堆疊時,下面那塊稍稍寬出來的一點點罷了。
而且,那突出的一點點邊上面,竟都結著一層色呈深黑的玄冰。
如果武凱在前幾天,走起這地方來,恐怕還危險萬分叱!
就是目前,他的功力已足可與“萬魔羅剎”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