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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這幾日他睡覺都恨不得睜著眼,又十分心焦,自然也無法梳洗,短短數日便已頭髮蓬亂,面色發汙,身上也帶了臭氣,可眾人此刻見了他卻比什麼都親!

然而無暇敘舊,跑跑跑!

因他們一早就將馬車換成兩馬並駕,故而很快便飈了起來,一時之間後方煙塵滾滾,兩旁景色飛快向後移去,車內幾人只覺得飛一般也似!

饒是牧清輝著意挑選的好馬,到底還負著馬車,車內又有行李貨物,再加上人,哪裡比得上後頭一人一馬來的輕鬆?

是以即便他們的馬兒已經拼命在跑,眼瞧著前後兩隊人馬之間的距離竟也漸漸縮短了!

來的正是張巡檢。

倒黴就倒黴在他昨日也去妓尋歡作樂,無意中瞧見了於威,覺得此人甚是眼熟,因他只遠遠陪著羅琪見過一回,想了半夜才想起來是誰,本能的有種危機感。

結果今早上他又順嘴問了一回,卻聽妓院的人說於威連著來了三天,都出手大方,又愛拉著人說話。

張巡檢心中登時警鈴大作,也顧不上吃飯了,立即叫了那幾個曾經陪過於威的女人來。他是個粗人,並不會什麼憐香惜玉,幾個巴掌下去就將千嬌百媚的女孩兒扇的半死不活,牙都掉了幾顆,血水遍地,十分可怖。

有膽小的女孩兒立刻就招了,說於威來問前次城中暴亂的事情,瞧著倒是挺上心。

張巡檢大叫不好,胸中怒火無處發洩,一腳將人踢翻在地,外袍都顧不上穿就直奔縣衙而去,結果一看,人去屋空!

大事不妙!

他一面遣人回稟羅琪,一面直接帶人追了出來——左右一縣巡檢職責便是維繫治安,說叫人也立即點了一百兵士,內有三十騎兵,即刻出城來追。

此真性命攸關之際!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丟東西!”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坐在車內的人來不及分辨價值貴重,只抓著東西就往車外丟,希望能叫車子再輕一些,馬兒跑的再快一些。

等追兵漸漸逼近,彭玉反手彎弓搭箭,扭身便射,箭無虛發,三箭過後便有三名騎兵滾下,又帶倒了馬匹,後方立刻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這一帶山多水廣,道路不寬,並排不過能走兩輛馬車而已,是以這短暫的混亂也給車隊帶來十分珍貴的時光,兩邊人馬的距離再一次拉長。

因為追趕的急,張巡檢也險些被絆倒,忍不住怒罵一聲,竟等不及手下挪走,徑直驅馬上前,踩著手下的馬匹和屍骨過去了!

牧清寒和杜文緊急商議道:“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需得儘快找到可託付的人尋求庇護!最好能即刻請了救兵,將訊息送到開封御前!”

按照原計劃,若是他們能安然無恙又不被懷疑的從安定縣脫身,自然要打道回府,去求了自己最信任的老師肖易生,叫他從中運作,這方能保萬無一失。畢竟眼下只有口供、人證和大毛口述,他們寫下來後又叫她按了手印的狀紙,沒有更有力的物證,若隨意開口,容易被人忽視,只說他們誣陷朝廷官員。

可如今情勢危急,哪裡容得他們再跑回山東!

張鐸在外喊道:“照這個速度,前行約半日就是饒州府城,正是這安定縣令頂頭上司知府大人所在,咱們”

“萬萬不可!”不待牧清寒回話,杜文就先一步喊道:“安定縣距離饒州府城這般近,既然那大戶作惡多端,又打點好一切,誰又敢保證饒州知府對此事一無所知?若當真他們狼狽為奸,不光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永無重見天日之時,便是咱們也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當真是死定了!”

牧清寒聽後腦中嗡的一聲,同時心中發寒。

杜文的擔心確實不是無的放矢。

馬車還在急速前行,杜文腦海中也在飛快的思索對策。

想要壓制安定縣令,要麼找膽大包天不怕得罪人的鐵面縣令,要麼便要找那能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否則到時候羅琪施壓,若是他們投奔的人耐不住將他們供出……

鐵面縣令可遇不可求,如今他們也沒那個閒工夫細細尋找,更承擔不起任何風險!

而饒州知府信不過,南昌府隔得倒是近便,可中間隔著一大片彭澤水窪!車馬不得過,便要在找尋船隻,又是耽擱時間!

杜文飛快的回憶下地圖,以及之前張鐸曾經說過的江西境內大體道路分佈,果斷道:“前方徑直轉南,直奔撫州府!”

他們雖不識得撫州知府,可對方卻與現任濟南知府潘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