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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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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朝廷內外針對究竟是否要出兵爭的不可開交之時,何厲終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做出了一件十分符合他狂人名號的大事!

這一日早朝,氣氛照樣僵硬,正當聖人又黑著臉要聽大臣們打嘴仗時,沉默了幾天的何厲卻突然出列,以頭搶地,慷慨激昂的說了一通話,從頭到尾都是在督促出兵。

跟連日來眾多朝臣一貫的委婉迂迴不同的是,何厲自始至終言辭都十分激烈,歷數歷朝歷代因為過分隱忍、懦弱而導致亡國喪權的例子,最後乾脆下了斷言:

大祿一忍再忍,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退無可退的地步,若這回再退,其他鄰國必然群起效仿,到時候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必然導致亡國滅種!而他們這些人,就是千古罪人,就是死了也要被人戳斷脊樑骨。

本來身居高位者就愛聽好話,更何況這幾年聖人越發偏好歌功頌德的順耳言論,何厲這一開口當真滿朝譁然,同黨、對立沒有一個不捏一把冷汗的。

這人是瘋了吧!

唐黨自然擔心他的安危,便是中立,甚至是敵對黨派也有些惶惶。

倒不是說他人緣兒有多好,而且眾人擔心聖人的反應。

天子一怒,浮屍百萬,流血漂轤,這些話不是說著好玩的。

同樣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平時可能沒什麼,可一旦聖人被惹毛了,說不得便要遷怒一番,發洩一下,指不定誰就要倒黴了!

這種情況下,禍水東引,讓所有矛頭都指向何厲自然是上上之策,可這活兒也不是誰都能做的,如何引,什麼時候引,都是非常考驗人的說話技巧和察言觀色能力的。一個鬧不好,非但不能置對手於死地,反而會把自己拖下水,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可問題是,何厲此人行事素來肆無忌憚,從來不按常理,端的是無跡可尋,又思維敏捷,口才出眾,天生一副錦心繡口,竟讓一干對手都常有無從下手的棘手感。

如今他竟敢挑在這個當兒做此舉動,未必不是有備而來!若是自己貿貿然出頭,是否就中了他請君入甕的奸計?

能上朝的官員基本都是老狐狸,不過短短一瞬,心中就已過了無數個念頭,想到這裡,不禁紛紛警惕起來,暗中觀察起唐芽和何厲本人來。

就見唐芽還是那副老神在在,不動如山的模樣,彷彿地上跪著生死一線的,並非他最鍾愛的弟子一般。

而何厲……唉,不說也罷,這廝素來詭計多端,看也看不出個甚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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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恢復正常的杜瑕正在家裡跟牧清寒吃晚飯,氣氛其樂融融。

劉嫂子的手藝越發精進了,如今日子過得也舒心,又覺得能跟了這樣的主家實在走運,便越發賣力,也主動研究、研磨,水準早已非吳下阿蒙。

因近來天氣炎熱,杜瑕有孕在身受不得涼,既不敢吃冰的,也不大敢用冰盆,便十分難熬,於是不免胃口不佳,幾天下來竟瘦削了。

不光來看她的王氏等人急的了不得,牧清寒更是白天夜裡跟著上火,劉嫂子為報大恩,也時常同人打聽,前兒剛得了個解暑湯方兒,竟意外對了杜瑕的胃口,如今日日都喝,胃口竟漸漸的回來了。

這方兒卻叫“青夏飲”,原本也是一家的廚子因主母孕期胃口不開而潛心研究的,只是約莫是因為用料十分便宜常見,煮出來的湯水顏色也不大好看,倒被許多人說上不得檯面,嫌棄粗鄙,是以未能傳開。

牧清寒看著妻子能吃下飯了,也跟著歡喜,又說要重重賞劉嫂子。

杜瑕點頭,道:“是該賞的。”

這些年劉嫂子孃兒仨在他們家裡也算盡心盡力了,又因為她總覺得自己揹著個剋夫寡婦的名頭,上來就比旁人差一截,且還是帶著一個痴傻的女兒進來的,生怕給主子家裡添了麻煩,越發賣力,竟從沒出過一回差錯。

如今自己身子發虛,旁的僕人瞧見不過跟著擔心一回罷了,卻並未有一人如劉嫂子一般肯這般盡心竭力,得空就出去多方打聽的,莫說自己,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該動容了。

只是劉嫂子孃兒幾個都十分有骨氣,當初做這事之前本就沒想著回報,若是給些尋常的銀錢布匹,非但她們自己心裡彆扭,也容易叫其他下人說出些不好聽的話來。要還是以前他們家人口少的時候倒罷了,可現如今畢竟家口大了,往來交際也多,下人也多了幾房,眼睛多了,嘴巴也多了,還是小心些的好。

杜瑕想了一回,一拍手,道:“我記著小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