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不得不懷疑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賀重樓搞的鬼,說不定她當初被暗算身受重傷與賀重樓也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個可能,她就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起身想跑。
結果動作粗暴幅度就大,左手就傳來一陣從骨頭裡發出的疼痛。
“啊,要死了!要死了!”
阿寶放棄了逃跑,她抱著裹著繃帶和夾板的手咋咋忽忽的跳了兩下。
賀重樓聽了這動靜,終於是半眯起眼,抬起目光看著辦公室裡除他之外的人。
“很痛?”他語氣很淡的問。
阿寶心裡一跳。
她見賀重樓還是看著自己,想了想失去記憶這小半年來自己跟他的相處模式,便捧著手繞過書桌跑到他跟前去。
她將受傷的那隻手以及上面歪了的夾板一道往他面前送了送,滿目的怨念。
想的卻是——要不是你讓我跟沈鯨落出門我也不會遇到這些糟心的事!
賀重樓的目光微微一閃。
——這模樣,應當是沒有想起什麼來了。
沒看出異樣的賀重樓放下手中的定製鋼筆,對阿寶道:“過來一點”。
阿寶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不過還是很沒骨氣的往他面前挪了一步。
賀重樓也不動,就在阿寶的目光越來越困惑的時候,他終於又說了一句:“你在跟我玩遊戲嗎?”
“啊?”她的困惑變成傻眼,不過腦袋還是跟撥浪鼓似的搖了幾下。
開什麼玩笑,她哪裡敢跟他玩遊戲?
“還說沒有?”賀重樓像是在看一個撒謊的孩子:“我跟你說過來一點,你就挪一步。我跟你說再過來一點,你是不是就挪兩步?”
阿寶看了一眼他們之間的距離,覺得有點小委屈。
這不是他自己交代的嗎?現在又嫌遠了?
她記得之前到學校報道的前一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因為去送了檔案,所以她是跟賀大少爺一起回的賀家。
下車前賀大少爺還告訴她‘你在外的言行舉止關係到賀家的聲譽。你現在也大了,與異性相處要注意分寸,不要走得過近,知道嗎?’。
她當時還奇怪,她一個小陪讀,言行舉止怎麼會關係到了賀家的聲譽,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
而這會,賀重樓還說她在跟他玩遊戲!
“算了”賀重樓看著眼前小丫頭的神情,揚了揚下巴吩咐道:“過去坐好”。
聽了他的吩咐,阿寶回頭望了一眼她剛才躺的那個,這間辦公室以前沒有的貴妃榻。
思考再三,還是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之後她就捧著受傷的小手,一邊朝那貴妃榻走,一邊想‘大少爺這是什麼反應啊?他說的‘算了’是什麼意思?’
前一秒還讓她靠近一點,下一秒又讓她回去坐好。
她有點鬱悶,覺得賀重樓可能在耍她。
不過,介於在失去記憶那段時間賀重樓在吃的方面從來不虧待她,所以她還是非常願意容忍對方這些小脾氣的。
賀重樓見小丫頭老老實實的坐回貴妃榻上,還帶著些水汽的目光閃呀閃的望著自己,面上不禁柔和了些。
真是個怕疼的小丫頭。
他在心裡‘嘖’了一聲,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就道:“讓醫生過來”。
沒一會就有人敲門,像是一直候在外面一樣。
“進來”賀重樓重新握回那支被擱置的鋼筆。
下一瞬間門被推開。
進來了個女人,二十歲的模樣,肌膚白皙,眉目清秀,看上去就是個很溫柔的人。
進來的人首先來了個自我介紹:“賀家主您好,我叫秦可可。我是錢醫生的侄女。他有些事來不了,我就替他來了。您別看我年輕,我十五歲就考上了醫學院……”
‘十五歲就考上了醫學院……’
聽了這話的阿寶默默想了一下,已經有十五歲的自己卻才剛剛高二。
“……”
她埋下了頭,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
錢醫生,就是賀家醫療隊裡的一個醫生。
這次幫阿寶處理腦部以外的外傷的就是秦可可嘴裡的那個錢醫生。
錢醫生當時因為還有事所以並未全程跟著阿寶這個病患,所以不知道賀重樓當時全程陪同的事情。
阿寶被對方甜膩膩的聲音弄得打了個顫。
眼看著對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