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變,別說血腥氣息,即便是真正的熔岩血海,他今日也不會退縮半步。
“去那裡。”方漸離指著那紅光處,面無表情地道。
“好。”
皮露露稍微調整方向,速度瞬間暴增。
同時,心中也有些警惕。
穿過茂密的叢林,皮露露快速落下。
這裡是兩山之間的夾縫,有大概數百丈見方的地域,大都一些陰毒毒蟲蟄伏。
但現如今,此處卻相當死寂。
在一塊明顯被人為開闢出來的幾丈大小的地方,一個用木頭搭建而成的臺子就這樣擺放著。
每一根木頭上都畫滿了鬼怪般的符文,不明其意。
而真正讓人心神泛寒的,則是那臺子上到處橫著的妖獸屍體。
妖獸屍體下鮮血四流,順著臺子滴答滴答留下,一股濃郁的血腥慘烈之氣撲面而來。
而再看那堆疊的高度,便可粗略估計妖獸竟有百頭之數!
先前紅光的源頭,便是這臺子上的鬼怪符文。
隨著獸血淌溼地面,那符文正不斷散發出猩紅色光芒,相互匯聚起來,便有了之前見到的那道紅芒。
“你終於來了。”如同破鑼一般的聲音傳來。
“噹噹!”
從那堆滿獸屍的臺子後面,茂密的林木之中,走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
這人面黃肌瘦,身穿一身灰黑色的袍衣。
雙眼眼白都是血絲,一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在他手中正抱著一根巨大的木樁。
木樁呈十字形,在木樁上分明綁著一個人,正是阿寧!
先前的當當聲,便是阿寧四肢上綁著的四隻黑鈴所發。
黑鈴是一種特殊的法器,可鎮人識。
此刻的阿寧正是因為那四隻黑鈴,螓首微偏,似乎陷入了沉睡一般。
“阿寧!”方漸離低呼一聲,連忙飛出。
嘭!
誰知臺子上的紅芒陡然暴漲,飛速形成一層紅色的壁障,狠狠地將方漸離彈回去。
再看過去時,那紅色壁障已經將數十丈的範圍囊括在內,其中就有阿寧那邊。
“嘿嘿嘿,想不到吧?方漸離,你對我的惡毒,我今日必定會一點點,一分分地還給你。”那人仰頭狂笑。
“劉守道!”方漸離雙眼如同要噴出火焰。
再次衝出,卻又一次被狠狠地撞了回來。
可他卻不知疲倦,仍舊瘋狂且執拗地衝出去。
“咚!”皮露露也被紅芒震了回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紅芒給她的感覺並不強,但卻讓皮露露有一種根本無法破壞的堅固感,似乎與某物維繫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嬌喝道。
劉守道抬起泛紅的雙目,隨意看了一眼皮露露,即便今日是築基來,也根本無用。
待事成之後,他完全可以借力逃脫,誰能奈他何?
搖了搖頭,他目帶譏諷地看向方漸離:“斷魂蝕骨的滋味?三日之間腸斷如欲自盡的感受?這些你都體會過嗎?”
“奪寶之仇,殺侄之仇,這些痛苦,每日像毒蟲一樣蠶食我的身心,我卻還要像條狗一樣跪在你身前,任由你的擺佈!”
“這種痛苦,你知道嗎?”
劉守道一手狠狠抓住自己的面龐,毫不在意五指嵌入面板,流出鮮血。
“你不懂,你不懂!”
嘭!
方漸離不知多少次被震了回去,終於停下來。
重重喘著粗氣,這不是力竭,而是他的憤怒正在飛速攀升。
“你!想!死!?”他聲音沙啞,一字一頓地道。
“哈哈哈!”劉守道癲笑,他飛身一躍跳到了眾多獸屍之上,手中木樁朝下狠狠一刺,不知扎進了多少妖獸體內。
就這樣強行將木樁固定住。
劉守道哧啦一聲撕開自己的衣袍,在他的身上遍佈刺目的抓痕。
每一道都入肉極深,結著深紫色的痂。
“你看我的樣子?和死有什麼區別?”
他說著,眼中嘲諷之色越發濃郁。
“天不負我,天不負我啊。”他神經質地喃喃。
忽然,他所有瘋狂的神情又盡數收斂。
“把我的寶鼎、斷魂丹解藥都給我。”
“不然,我就要你的寶貝阿寧死!”
說著,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