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謙在身邊,靠著他溫熱的胸膛,洛長生睡得格外地沉。
“你們兩個很般配。”一直閉目裝死的敖元廣突然睜開眼望著側面的一對璧人道。
“其實你和熹妃也很般配。”赫連子謙抬眸,聲音下意識地放輕。
“不,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她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我,所以我也沒有真心愛過她。”敖元廣冷笑一聲,連連搖頭。
有人說黑夜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能夠勾出每個人心底最脆弱最骯髒的那個部分。
看見敖元廣佈滿了彷徨迷茫的雙眼,赫連子謙突然想起,原來坐在他對面的人也曾經有過單純肆意的年少時光。
“呵,這個說法新鮮,是因為她不愛你,所以你就不愛她麼?愛這種東西原來還可以控制的麼?”赫連子謙忽然輕笑了一聲,將視線投向敖元廣,“你確定你做到了麼?”
敖元廣雙手捂住臉,久久未動,半晌,他抬起頭,眼神空洞,“我這幾天發現,我做不到。”
冷漠如赫連子謙,對於安慰別人這一點永遠都掌握不好,是以他只好笨拙地道,“或許你們兩個人只是不合適。明燁,還有機會的。”
敖元廣感激地望著赫連子謙,沒有回應。
這一刻,他們兩個人只是赫連子謙和敖明燁,不是什麼皇上敵人,只是多年的知交故友。
馬車中再出陷入了沉默,忽然,詭異的尖叫嬉笑聲在馬車外想起。
此起彼伏的奸笑聲久久迴盪在空曠的山林中。
由於眾人都武藝高超,不懼山林盜匪,是以他們並沒有避開空山樹林之類的荒涼地段。
只是行走了幾日,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詭異的狀況。
洛長生被滲人的女人笑聲所驚醒,赫連子謙神色一凜,臉色沉了沉。
他掀開簾子,詢問駕車的慎行,“怎麼回事?”
“暫時沒有危險,聲音像是從山裡的各處發出來的,辨別不出真正的方位,但暫時我還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慎行渾身緊繃,手指緊握住劍柄,眼神環視著四周,時刻準備著暗處可能的暗器。
“有人來了。”赫連子謙凝神片刻,隨即看著慎行說道。
慎行點點頭,他也聽到了,他跳下馬車,一步一步地繞到馬車後方。
笑聲已經消失了,就連對方靠近的聲音也驟然消失了。
慎行皺了皺眉,將劍拔了出來。
然而等了片刻也不見動靜,他將劍插回了劍柄。
“爺,人消失了。”慎行稟報道。
“這事甚是蹊蹺。”赫連子謙沉思片刻,發令道,“走,去這附近最近的縣城。”
“是!”
客棧中。
匆匆回來的風起得意地和眾人稟報,“查到了。熱死我了,這天簡直是要燒死人啊。”風起一邊擦汗,一邊接過水煙遞上來的冰鎮的綠豆湯,一口飲盡,他唏噓道。
“最近兩個月,這瀛洲城裡來了個採花賊,專門在半夜行事,據說他輕功極高,從來沒人看到過他的正臉,每次他只要一出現,都會像女人一樣連連奸笑,笑聲直到他將人劫走才會停下。”說罷,風起嚴肅地臉瞬間垮掉,他嬉皮笑臉地望著水煙,“好姐姐了,再給我來一碗吧。”
水煙無奈地搖頭輕笑,轉身去替他取。沒有看到風起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然只是一瞬,風起便恢復了平日吊兒郎當的神色,只是他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三個人的眼睛。
“這麼說,我們那天夜裡遇到他純屬偶然?”洛長生道。
“恐怕不是。”風起露出了很難理解的表情,“採花大盜那天夜裡在城中作案了,他從來沒有一夜抓兩人的先例,況且我們經過的那座山上除了我們,也沒有別人了。”
“他叫什麼名字?”敖元廣突然出聲問道。
“好像是葛天霸。”風起撓撓頭,水煙也回來了,結果她手裡冰涼的綠豆湯,風起久久沒有喝。
“我曾經聽說過此人。據說此人流竄於南方一帶,多次作案,但因他輕功極其高超,官府的人拿他沒轍,況且他沉寂了一陣子,我的人以為他已經死了或者離開東籬了。”
敖元廣道,“既然我們正巧遇到,我們能夠多停留幾天,將葛天霸繩之以法,也免去更多的無辜女子受難。”
“也好。就這麼辦吧。”赫連子謙點點頭。
晚上,慎行照例跟在洛長生身邊,因為赫連子謙處理公務,洛長生不捨得打擾他,所以就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