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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中宮守衛森嚴,這白色的小球是如何被送進來的?

黃昏時分,雲傾登上了中宮最高的那座樓閣鳴霄閣的最頂層,晉宮裡的老人說,鳴霄閣是晉宮後宮最高的樓層,專為皇后儲藏書籍所用,站在這鳴霄閣的最頂層,可將後宮盡收眼底。

她想,這御花園的西角門自是也能瞧見的吧!

耀眼的落日在西邊大放最後的光輝,四周的遠山沉寂得看不出顏色來,細碎的光影中,那人一動不動地立在一株松樹下,不復朝鳳殿中的英姿勃發,此刻,他的背影竟是如斯落寞蕭索,一瞬間,竟生出了蒼老之感。

她,最終還是沒有赴約。

闔上雙眸,任由眼淚恣意奔流,滾燙的觸感直達心口,彷彿被沸水淋了個遍,四肢百骸皆是痛,再睜眼已是言語哽咽:“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

肝腸寸寸斷,雲傾反覆呢喃著這句“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婆娑的淚光中,那人依然立在松樹下,巋然不動的身姿,彷彿凝成了一座雕像

雖是情深,奈何緣淺!

夕陽最後的餘暉漸漸隱去,一輪圓月悄然掛在天幕,如此月圓之夜,竟是分別之夜。

那人,竟一直站在松樹下一動不動,直至宮門即將下鑰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第二十二章 竹林樂聲

雍乾三十年九月十六,昌王、恭王率軍三十萬,遠赴北境滄州、冀州、吳州一帶抗擊蕭國大軍。

隨著昌王、恭王大軍的增援,晉國北部邊關傳來的戰報不再被失敗佔據,開始偶有捷報傳出,歷一月,雙方暫時進入對峙階段。

這已經是最好的戰訊了。

然而,隨著戰事膠著狀態的延續,軍餉問題愈加顯得捉襟見肘。長此下去,這種對峙的狀態只怕很快就會再次被敗退所替代。

這段時日,晉帝日夜為“錢”的問題操心,想盡一切辦法來籌軍餉,甚至動了幾名貪官。後宮之內,蘭君身為皇后亦不曾怠慢,縮減後宮用度,動員嬪妃命婦募捐,放走大批宮人以節省開支等舉措,雖然折損了部分人的利益,但是大難當前,眾人雖然個個面色不佳,但到底不敢逾距,只得遵旨照辦。

這一日,雲傾趁著蘭君休息的空檔,帶著東暖閣的掌事女官蕊兒閒步於太液池邊,琴笛合奏的《鳳求凰》再次傳來,時間卻不再是午夜子時,而是午後。

太液池距中宮已是有些遠了,雲傾暗想那夜自己聽到的琴聲大概不是從這個地方傳來的,可是這琴聲竟是如此的熟悉,應該是出自相同之人!一時好奇心大盛,想一探究竟。

於是她藉故支開蕊兒,循著樂聲往人煙罕至之地快步行去。

穿過太液池西北角,再向西行,樂聲越來越明朗。走著走著,呈現在雲傾眼前的不再是荒蕪的景緻,而是一片竹林。

時直暮秋,萬物皆在凋零,眼前的竹林卻依舊鬱鬱蔥蔥,當真令人訝然。雲傾暗想這竹林的主人定是愛極了這片竹林,才會打理的如此妥當精緻。

沿著竹林中的小徑緩緩前行,待行至竹林深處院落前,樂聲的主人們早已奏完了《鳳求凰》,正在彈奏另一首曲子:《入戰曲》。

眼前的這座院子名喚:綠水居,名字倒是清雅。透過半敞的院門可以看見裡面並不如晉宮其他宮殿那般雕欄玉砌,而是一座由竹子建成的主屋,十分雅緻。此時門後守衛的小黃門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已然沉沉睡去,雲傾暗喜,輕手輕腳走進院中,院中恰巧並沒有宮人在,雲傾迅速溜進主屋裡,壓抑著心中莫名的歡喜乾笑兩聲,繼續尋找樂聲的主人們。

就這樣帶著好似做賊一般的激動與興奮,雲傾終於在後院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嚴格來說,她躲在一間屋子裡的窗底下,透過檀木雕花窗的窗格,只能望見後院中彈奏之人的背影。

但這背影足夠她瞠目結舌了:院中一青衣男子長立弄笛,一綠裳女子端坐撫琴,二人彈奏得忘乎所以,甚至相視而笑,眉目之間滿滿皆是情意,最重要的是,院中除這二人外,再無旁人。

深宮禁內,怎可容男女私自相會?這可是穢亂宮闈的死罪啊!

雲傾驚訝地幾乎就要脫口呼喊,幸虧她及時以手捂唇,才不致驚動院中沉醉在樂聲中的二人。

待那曲《入戰曲》奏完,院中二人雙雙歇了樂聲,那綠裳女子輕啟朱唇,幽幽道:“數月不見,王爺的笛技竟進益如此之多,剛才那曲《入戰曲》,我都快趕不上節奏了呢!”

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