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嘆了口氣道:“我可猜不准她的心思,防人之心不可無吧。你相信她,我可不相信她!誰知道他這次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算盤?”
“你怎麼這樣想?”曦澤微微蹙眉道,“她之前確實受人一時矇蔽,犯了錯。但她本性不壞,我素來就知道的,現在是真心悔過,你真的不必如此防著她!再說你是皇貴妃,是眾妃之首。應當宰相肚裡能撐船,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記在心上,大度些吧!”
雲傾聞言頓時惱了:“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我不用她的白玉散就是不大度,我用了就是大度是嗎?我也沒有說要為難她呀!我怎麼就不大度了?難道我還不夠忍讓她嗎?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曦澤懶得再辯,搖了搖頭道:“用不用隨你,我去御花園走走!”
說著,就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寢殿,離開了未央宮。
望著曦澤離去的背影,雲傾也只得氣悶的嘆著氣。
曦澤離開未央宮後,就徑直來了御花園。
仲秋時節。御花園裡的菊花開得到處都是,白色的小雛菊、綠黃的爪葉菊、金黃色的萬壽菊……都開得很是豔麗,襯得整個御花園顯得十分的賞心悅目!
曦澤信步穿梭於花園,閒閒走著,菊香芬芳,十分氣人心脾。
走著,走著,忽然又悅耳的樂聲傳來,是箜篌的聲音。
又有悅耳的女聲傳來,那聲音清越甜美。仿若黃鸝在鳴叫,聽來彷彿是要將人的骨頭都酥化,實在宜人。
她唱的是《詩經》的《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
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
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曦澤沿著歌聲一路尋去,只見遠處的亭子中。頤嬪正在彈奏箜篌,自彈自唱,很是入迷,映入這金黃的秋色中,彷彿一副美麗的美人畫卷,人景交融,實在賞心悅目。
一曲終了,曦澤情不自禁的撫掌讚道:“唱的好!妙哉!妙哉!”
頤嬪這才看見曦澤,趕忙站起身來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微笑著虛扶了一把,道:“免禮!”
頤嬪這才站直了身子,但是仍然微微垂著長睫,似乎有些羞澀。遠遠望去,有淡淡的紅暈映照在她的雙頰,襯得她人面桃花相映紅,十分美麗怡人。
曦澤莞爾,問道:“上次你唱的是《愛蓮說》,今日唱的卻是《靜女》,這兩首曲子,你更喜歡哪一個?”
頤嬪見曦澤還記得她中秋晚宴上唱的曲子,很是歡喜,趕忙答道:“回皇上的話,兩首曲子臣妾都喜歡,若要論個程度,臣妾更喜歡今日這首《靜女》?”
“哦,為什麼?”曦澤問道。
頤嬪看了一眼身邊的箜篌,道:“這《靜女》中描寫了一個十分可愛又真性情的女子,約了情郎相見,卻又故意躲在樓上不相見,實在有趣!”
曦澤莞爾:“看你的樣子,很是賢淑,不像是個性子外向的女子,也會喜歡這種精靈一般可愛的女子?”
頤嬪答道:“臣妾小的時候,家父對臣妾的教養極其嚴格,每日都要苦練琴棋書畫,是沒有時間去外面玩耍的,那時,臣妾就十分羨慕那些在外面爬樹偷鳥窩的妹妹,覺得她們很是可愛,也想像她們那樣在外面瘋玩,只可惜,父親不肯!”
“爬樹掏鳥窩?”曦澤啞然失笑,“那不是男孩子做的事情嗎?”
頤嬪卻道:“可是臣妾小的時候,妹妹經常這樣!那時,臣妾很是羨慕妹妹不用苦練琴棋書畫,可以隨意玩耍,那時的妹妹就像這《靜女》中的女子一樣,很是可愛!臣妾很是喜歡!”
“原來你想做個可愛的瘋丫頭,卻偏偏被調教成今日這般端莊賢淑的模樣!哈哈……有趣!”曦澤笑的很是高興。
頤嬪卻滿是謙虛道:“皇上謬讚了!若論端莊賢淑,宮中無人能與皇后娘娘比肩,臣妾實在望塵莫及!”
曦澤見狀,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道:“皇后確實端莊賢淑,但卻過於持重,你的賢淑中滿是優雅的風韻,實在上佳!”
頤嬪臉色越發紅潤,稍稍福身道:“多謝皇上誇獎!”
曦澤又道:“你父親教養的好,教的你多才多藝,又會唱歌又會起舞,還會彈箜篌!你的箜篌彈的不錯,再來一曲!”
“是!”頤嬪又坐到箜篌邊,開始彈的是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