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虛作假?操縱比賽?戲弄?有黑幕?
明家主的臉色看上去倒沒變化,內裡卻氣得鼻子都歪了,這是從哪兒冒出個二愣子?扣帽子不是這種扣法的!
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
也不看看這是他能胡鬧的地方?想訛詐也應該睜大眼睛挑對人!
覷了覷趙世子不動聲色仿若與此無關的臉,明家主心潮暗湧,只覺得最近這段時間明家走黴字兒,處處不順!
原本還以為世子這次過來是給他家撐腰漲臉的,同時還會商量接玉兒進京入府的事情,等了這麼多年,玉兒的年紀也夠了,他都想過了,能給好名份最好,就是名份上不理想,也得歡天喜地的應承下,畢竟世子後院裡服侍的雖多,還沒有有名份的呢,這頭一份,總是會有不一樣的情份。
何況他還是看著玉兒長大,等了這麼多年的?
輕易到手的東西總不會令人珍惜,人也亦然,不管怎麼說,世子等了這麼多年,玉兒夠年齡能服侍了,就衝這等待的時間,也不會得手後就棄若敝履,再說還有明家呢,好歹在齊國公府也有一份體面。
哪知他萬萬沒想到,非但沒有如他所願,還徹底惹惱了趙無眠,不但他被叫去直斥一番,就連孫女玉兒親自上門請罪,也被世子毫不留情的在大門外分說了一通,在那種情形下的當面直接澄清,哪裡有一絲顧及玉兒及明家的臉面?
言外之意所有人都明白,就差明著說他明家痴心妄想,說玉兒不知羞恥攀附……
他是真嚇壞了,雖然在明河谷他家是一家獨大的土皇帝,但他有再多的怨言也都老老實實地咽回去,絕對不敢有任何置疑,他瘋了也不敢與齊國公府相對抗,更不敢與世子唱對臺戲,漫說趙世子以往確實沒落下過話柄,就是真有,就是他真始亂終棄,玩弄了自家孫女,提上褲子翻臉不認賬,他也不敢怎麼樣——難道還敢向世子討個說法要個公道?
齊國公府能讓他家在明河谷當老大,同樣也能踢了明家扶持別個,別看他姓明,明河谷可不是他家的,若不是祖輩有眼光,早早靠上了齊國公府,他家憑什麼能壯大發展穩居龍頭老大地位?
原有的硃砂礦都保不住!明河谷也早就沒了明家這一號!
必須要抱緊齊國公府的大腿,忠心耿耿,竭盡全力做好主家安排的所有事情,其他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動一點歪念頭,可能就萬劫不復了……明家主牢記家訓,雖然對趙無眠的不講情面有些委屈,卻不敢有一點抱怨與摞挑子的想法。
反而是卯足了勁兒想把這次的硃砂鑑賞會辦好,也好在趙無眠那裡多添些光彩。
可誰知居然當著趙無眠的面,有人跳出來指摘他們符賽有貓膩!甚至含沙射影詆譭明家不說,誰不知道明家的主家是齊國公府?
這是連齊國公府的面子也不給,還是真是不瞭解內情的?
“……那你有何高見?”
明家主看了看氣定神閒的趙無眠,心裡將跳出來攪和事兒的祖宗八代都問候到了,挑今天的這種場合冒頭,一定不安好心!
“高見談不上,只是對於賽事有些異議而已。”
表示不滿的是個青衣中年男子,其貌不揚,氣質普通,丟人堆裡立刻如一滴水匯入大海,很難再找出來。
“每年高階賽的人選都是你們明家內定了,這獎品也都內定了吧?要我說,既然全都提前定好了,那你們就私下分了罷,將這一項取消就是,何必還擺出來裝模做樣呢?白白勾得旁人心癢難耐又不好下手。”
這番話不可謂不誅心,明家主的臉色微沉,“此言差矣,這符賽歷來是先報名就報名,何來的人員獎品全內定之說?即便來參賽的符師與明家是舊識又能說明什麼?舉賢不避親,照你所言,凡是與我明家人認識的,都不能參加符賽了?這可就太強人所難了!難道先生你就沒有知交朋友?沒有親朋故舊?”
你是孤家寡人,別人也必須是?若是認識就不能參加,那乾脆連這硃砂會都不用辦了,明家認識的與明家有關係的人多了去了!
明河谷是明家的主場,明家主此言一出,四下裡頓時傳來七長八短的或打趣調侃或嗤笑輕諷,對於青衣人挑起的話題,並沒有更多的憤概,道理很簡單——人們總是會對與自己有利益有切身關係的事情更易於被勾起情緒,即便沒有關係,但能娛樂自己當個八卦熱鬧看或者能從中分得一杯羹就更好。
但若是因為看熱鬧會被明家記恨,損失了自己的好處,就沒人顧著娛樂了。本來高階的賽事也都參加不了,就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