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以他在祁府小輩中地位,他的親事,絕不會本人不知情就定下了……
娶苗小姐為妻,他沒有反對,或者說,沒有強烈反對。
其實,三公子也沒那麼喜歡自家小姐吧?早幾年還好些,小迷妹妹長小迷妹妹短的,出門在外會帶禮物給小姐,好吃的好看的小玩意,沒少送來,儼然是親哥哥的形象。
這三四年,明顯淡了許多。而且,一年比一年疏遠冷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偏小姐自己一無所知,即便她瞅時機數次提及,小姐卻一廂情願地認為這是三公子為她的閨譽著想,知禮守禮恪守男女本分,是對她的愛重。
再說多了,小姐會獨個兒生悶氣抹眼淚,認定她說三公子的壞話,挑撥離間。
什麼知禮守禮,內裡的真正原因誰不知曉?只有小姐自己從未曾起疑,深信郎情妾意,兩廂情深,篤定會嫁他為妻。
秀姨又痛又悔,她一早就看出三公子對小姐的情意,比自家小姐要少之又少,卻總抱著好的意願,用無數條理由為他開解——畢竟男人的世界太過寬廣,不若小女兒家那般沉溺於情情愛愛,尤其是如三公子這般已經覺醒血脈未來成就不凡的男兒,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兒女情長再正常不過,畢竟這些年,他雖對小姐日漸冷淡,對其他的女子更是不假辭色。
說起來,自家小姐算是與他最親近的了。
就是抱著這等僥倖心理,秀姨不忍心也不曾真正剝落所有的真相,與小姐徹談此事,一步步演變到今天的局面。
“小姐,苗家是九陽城名門望族,兩家的親事既已定下,絕無更改的可能。你信與不信,接受與否,都不能改變。”
秀姨盯著白小迷,眼眸溫和而堅定,語氣輕緩鄭重:“三公子若有反對意見,祁家主是不會妄顧他的意願,獨斷專行,一手包辦的。”
所以,小姐你還看不明白嗎,這樁親事,是祁府上下包括三公子在內,共同認可的!祁三公子自己同意的,他並沒有你想的那般非你不可。
在三公子的妻室人選上,祁家人在自導自演,曖昧誤導了若干年後,捨棄了你,選擇了苗小姐。
不是不恨,不是不心寒,那又如何?
對方並沒有毀婚。
卑劣又如何?偏偏卑劣之人卻佔據了道德大義……秀姨一千個一萬個後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應該早早帶著小姐離開祁府,即便主人不在,有他的名號在,白師的女兒,到哪裡不是人上人?
自家有宅子有產業,僕從沒了可以再招,白師大名滿天下,受他恩惠的不計其數,總不會離了祁府別無他路,哪裡需要住在祁府,明明起初是他家再三泣血挽留,如今卻倒成了寄人籬下!受人恩惠!
白家產業的出息,能養多少人?小姐就是住黃金殿睡白玉床,拿珍珠當彈珠玩也消耗得起,何曾需要花費祁府一分一厘?
倒是祁府不知佔了多少便宜!這些年白師的名號被他們打著,白家的產業由他們打理,小姐少不更事,不曾查過賬目提過收益。
“……我信不信?”
白小迷眨了眨眼,搖頭,表示沒聽懂——別人訂親,與她何干?是兒子的意思還是他爹的意思,關她何事?
誰訂婚不重要,她只管送訂親禮錢,二公子還是三公子,苗家還是田家,管那麼多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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