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你已經確定好了吧。”
“已經確定好了。”一個秋瑾不熟悉的聲音答道。
“你先通知所有人,後天全部給我去參加訓練。只要天上不下刀子,我親自領大家去。”
與幾個月前相比,陳克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雖然在發號施令,語氣的變化卻也沒有多少。
秋瑾邁步走進房門,只見屋子裡面一半放滿了桌子和奇怪的玻璃儀器,另外一半放了幾張桌子。陳克和一個青年正坐在桌邊說話。
“秋姐姐?”陳克見到秋瑾,立刻站起身來驚喜地喊道。陳克沒什麼變化,連笑容也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
“文青別來無恙。”秋瑾也笑道。
陳克給秋瑾搬了個凳子,“秋姐姐稍等,我辦完了這件事再和你說話。”
等陳克與那個青年把幾件需要處理的事情辦完,那個青年就埋頭開始寫一些檔案。陳克這才轉過身來。“星臺回來之後就說秋姐姐也要回國。可是讓我好等。”說完,陳可上上下下看了秋瑾一番,“這段時間的奔波,姐姐可是清瘦了。”
“文青倒是意氣風發。”
“吃飽了睡,睡完了吃,估計我還胖了不少呢。”
說完這話,兩人哈哈大笑。
“怎麼沒有見到正嵐和星臺?”秋瑾方才環視周圍,一些青年圍著那些實驗儀器忙活,沒有一個認識的。
“正嵐最近在外頭賣藥。星臺在隔壁講課呢。”
“看來大家都很忙麼。”
“秋姐姐最近有什麼打算麼?”
“文青有何吩咐不成?”
“那得看秋姐姐肯不肯屈尊。”
“怎麼講?”
“若是秋姐姐想回紹興,我正好有筆錢要送給伯蓀兄。若是秋姐姐準備留在上海,我這裡的護士學校缺個校長。”
秋瑾本來就想在上海辦學,聽陳克這麼說,倒是來了興趣。
“看來文青掙了不少錢。”
“這錢掙得多,花得更快。”陳克笑道。
兩人正說話間,何足道快步走進來,“文青,有兩位復旦公學的先生要見你。”
“秋姐姐稍後,我去迎他們進來。”陳克說完就站起身。
片刻後,陳克領了兩人進來,為首的那位秋瑾不認識,後面那位卻是秋瑾的相識。兩人幾乎同時注意到對方,“旋卿也在這裡?”那人高興的喊道。
“右衽。你怎麼來了?”
與秋瑾搭話的是于右任,兩人都是光復會的成員,去年認識的。大家許久沒見,卻在陳克這裡相逢,既有不勝之喜,又都覺得頗為意外。秋瑾見陳克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傻笑,秋瑾連忙向陳克介紹了于右任。
“久仰久仰。”陳克聽過這個名字,卻不記得這位的事蹟。但是能上歷史書的,也絕非泛泛之輩。
于右任卻沒有客氣,他連忙向陳克介紹了另一位,“這位是嚴復嚴先生。”
陳克、秋瑾登時呆了。齊會深正在埋頭寫報告,聽了這個名字,放下筆騰的轉身站起,沒等陳克說話,齊會深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這位是寫《天演論》的嚴復先生麼?”陳克覺得齊會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正是。”于右任答道。
齊會深自從看到了《天演論》之後,就是嚴復的超級擁躉。一度有過報考北洋水師學堂的念頭。今天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帥叔叔”就是他一直以來無比欽佩的嚴復先生,也管不了那麼多,一面激動的說著,“嚴,嚴先生您好。我看過您的書,今日得見,榮幸之至。”一面走上去伸出了右手。和陳克他們處的久了,齊會深已經非常習慣於握手。加上最近與英國人打交道很多,面對有錢有勢的人,他也習慣了握手。情緒激動下,他已經忘記和嚴復這等人見面是需要打躬作揖的。
秋瑾雖然也激動,但是畢竟不會如同齊會深這樣,她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齊會深搶了陳克的風頭。據陳天華所說,陳克是這個小團體的頭領,秋瑾瞅著陳克,想知道陳克對此會有什麼反應。陳克也是喜不自勝的模樣,對齊會深搶在前面握手,竟然毫不在意。又看到嚴復稍有些尷尬的伸出手,就被齊會深緊緊握住,然後齊會深拽著嚴復,結結巴巴的說著敬仰的話。陳克只是咧嘴傻笑。毫沒有絲毫不悅的神色。
秋瑾本來對陳克有些起疑,覺得陳克會不會是個大奸似忠的傢伙。但看著陳克這樣的表現,實在不像是那種深藏不漏老奸巨滑的人物。倒是和他二十五歲的年紀應有的舉止頗為一致。這倒是有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