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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麼怠慢。吃得不好,卻也不至於捱餓。除了牢裡頭要求官員犯人們按時打掃衛生保證牢房清潔之外,日子倒是很普通。沒人捱打,也沒有人逼著這些人投降,這倒是大出這些人意料之外。

官員們對這種完全不予理睬的待遇極不習慣。在他們看來,自己身為大官,總得有什麼特別的待遇。而現在處於完全被遺忘的角落裡頭,反倒是惴惴不安。

當這群官員裡頭位置最高的沈曾植被帶走的時候,不少官員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按照他們的想象,官位最高的沈曾植大人肯定要先被提出去折磨一番。不過想到沈大人受完了刑就該輪到自己了,這些人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沈曾植基本想法也差不多,他到不怕自己受刑,只是怕自己受辱。不過想到自己被俘已經是大辱,若是有骨氣,他應該立刻自殺才是。既然當時沒有自殺,那就談不上什麼氣節了。現在要做的只是不要貪生怕死的投降,不要失了自己的體面。

所以見到嚴復之後,沈曾植雖然很是驚訝,卻沒有表現出大驚小怪的樣子來。得知陳克要帶嚴復去見識一下鳳臺縣的革命局面,沈曾植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邀請。他真的很想看看俘虜自己的陳克到底在鳳臺縣搞出了什麼局面。

於是陳克與嚴復還有一名警衛員步行,給沈曾植弄了匹毛驢騎著,四人就踏上了出去視察的路。沈曾植被陳克抓了,心裡頭很是不服氣,見陳克如此簡行,忍不住冷笑道:“陳克,你就不怕有人綁了你送官麼?”

“你們連通緝告示都沒貼,綁了我送官有啥好處?”陳克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沈曾植立刻被噎住了。這麼一交鋒,沈曾植已經確定,陳克絕非什麼彬彬君子,從此之後他再也不和陳克爭口舌上的高下。

倒是嚴復覺得沈曾植一個書生,坐匹驢未免有些辛苦了。他問:“文青,這裡可有轎子?”

這話剛出口,就聽到警衛員忍不住冷笑一聲。嚴復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又不知道錯在何處。

陳克出來解圍了,“人民黨,你就不能坐在人民頭上。根據地的所有黨員和公職人員,一律不許坐轎。長兩條腿就是讓走路的。沈先生體力不好,又被關了幾天,這才給他安排了一頭驢。這驢還是剛弄來不久的。這一年來,我們人民黨還沒人騎過驢呢。”

聽完這話嚴復不由得驚歎了,陳克御下之嚴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了。沈曾植臉上一紅,就要下驢。陳克一把把沈曾植按住。“沈先生,我們今天要走不少路,你若是不騎驢反倒會拖累了我們行程。為了大家好,你就姑且忍忍吧。”

嚴復本以為陳克給沈曾植安排一頭驢是為了表示敬重,卻萬萬沒想到在“根據地”裡頭竟然沒有官場面子這麼一說。他知道沈曾植是個很方正的人,被人當了累贅實在是一種恥辱。不過陳克這話卻也沒說錯,沈曾植講了面子自己走路,只是拖累了大家。他覺得實在是無法插話。不過自己不說話卻也不合適,嚴復只要安慰道:“沈兄,客隨主便吧。”

沈曾植本來的底線就是不要受辱,卻沒想到自己在這鳳臺縣是處處受辱。別人步行,自己騎驢,雖然絕對的高度上比別人高,但是卻成了弱者的身份證明。但是一味的逞強只是自取其辱,陳克給他弄匹驢的舉動也不能說是有什麼惡意。所以忍著不快,沈曾植倒也順其自然。

接下來的遊歷就有趣的多。

經過了已經收穫的田野的時候,嚴復看著廣大的平整土地,對陳克的救災能力讚不絕口。當他看到已經初具規模的大型水渠溝渠,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沈曾植一度一臉不滿,現在神色也嚴肅起來。這麼大的工程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是個龐大的數字,而在災年裡頭,陳克居然一面救災,一面弄出這樣的局面,其營運手段已經超出了滿清官員的想象極限。

陳克對此並不在意,又往前走了一段,他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嚴復先生,前面是我們試著修的主幹渠,磚石水泥的。這個渠修好,排澇灌溉就再也不會有問題。”

不用陳克刻意指出,嚴復等人的目光已經落在那條大渠上頭。這是一條奇怪的水渠,並非土質,也非石質,而是一種灰色的光滑渠面。嚴復走上去試了試,這種水泥面很是堅實,踩上去連個痕跡都沒有,而且非常緻密。看樣子是不會滲水了。

“文青用水泥修渠,這手筆可實在不小。你要知道,在河北,水泥的價錢可是不低。”嚴復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讚歎自己的這個“徒弟”。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根據地的百姓們辛苦工作,若是這樣還看不到盼頭,那我們人民黨這名字就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