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有一個寡母,這種情況怎麼辦?”
陳克想都沒想,立刻答道:“那就招收吳六一同志的母親近咱們的政府單位,給吳媽媽安排一個能承擔的工作。對吳媽媽,咱們生養死葬。”
發問的同志越來越少,路輝天暗自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氣提出了一個問題:“陳主席,現在根據地擴大到這個程度,我們是不是考慮把根據地的首府遷移到別的地方去?”
原本中央委員會的同志們有些問陳克問題,有些在低聲的討論。聽到路輝天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不少人用驚訝的視線看著路輝天。路輝天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焦點,他壓抑著心裡頭的興奮和些許不安,目不轉睛的看著陳克。
這是路輝天第一次提出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建議。以往不是沒有同志主動提出關於戰略方面的問題,但是那時候大家都沒什麼實際工作經驗,加上遇到了前所未見的洪水,眾人提出的看法相當的不靠譜。陳克每次都能很輕鬆的駁斥了這些看法,然後堅定不移的執行他的意見。這一次次的事情積累起來,成就了陳克今天的地位。連千里奇襲攻打安慶這種事前看著如此不靠譜的計劃,當陳克提出之後同志們都不敢反對。
當然,安慶戰役的勝利讓陳克的威望更上層樓。原本同志們心裡頭的那點子反對想法,現在變成了對陳克更加支援的心態。
路輝天一個學生出身,對這些事情的態度和大家一樣,對陳克從信賴到更信賴。但是他畢竟幹了這麼久的政務,路輝天突然悟出一件事。在政務工作上,至少在人民黨內,想獲得地位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如同何足道一樣,成為陳克堅定的鐵桿。在這方面,路輝天覺得自己比不了何足道。這倒不是何足道有什麼特別與眾不同的拍馬溜鬚能力,而是路輝天自知絕對無法像何足道那樣對陳克提出的東西完全接受。
例如陳克反覆提及的“為人民服務”,路輝天也不反對這個概念。但是路輝天接受的是陳克從行政角度解釋“為人民服務”的理念,“只有掌握了為人民服務的權力,讓人民離不開我們人民黨提供的服務,我們才能掌握民心和政權。”
而何足道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也就是說是從政治和黨性的角度來執行“為人民服務”這個理念的。他總是極有耐心的去了解人民,瞭解軍隊裡頭的普通戰士,並且真的能從普通基層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進而去解決問題。這點路輝天自認是絕對做不到的。
對路輝天來說,他首先要維持的就是政府部門的順利營運,讓根據地的政府主導的工作能夠順利執行。從這個角度,路輝天要做的是去命令,是去支配。所以路輝天不認為自己能像何足道一樣透過成為陳克的鐵桿來得到地位。
如果不能如同何足道一樣,那想獲得地位的方法只剩下能夠成為引領某種政策的代表人物一途。也就是說,路輝天必須成為代表黨內一部分同志想法的人物。而人民黨的首府遷移就是現階段最有可能發生大變化的政策。
奪取了鳳陽府之後,人民黨隨之而來的主要工作是進行安慶戰役。現在安慶戰役順利結束,滿清在安徽的統治中心被連根拔起之後,人民黨的行政中心很有必要遷移到新的地區去。在陳克帶領著部隊離開根據地的這些日子裡頭,留在根據地的黨員幹部們私下對此討論甚多。留在根據地的同志們對此有著一種大概的“共識”,鳳臺縣並不適合當新根據地的首府。一般看法是,鳳陽府才是合適的新首府,就算是不遷移到鳳陽府去,至少也要把首府搬到壽州城裡頭。在這件事情上,很大一部分同志都希望進城去,而不是留在鄉下。當然,這種理由也很充分,如果鳳陽府太遠,壽州城距離鳳臺縣根據地近在咫尺,原本鳳臺縣就是從壽州劃出來的地盤,把首府定在壽州,遠比在鳳臺縣更加有號召力。
從陳克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路輝天的建議大出陳剋意料之外,而不少同志臉上按耐不住的喜色也讓路輝天知道,自己的建議的確有不少支持者。
陳克微微皺著眉頭,手肘架在桌上,十指緩緩交叉在一起,用兩根大拇指挑著自己的下巴。同志們看著陳克的模樣,都覺得陳克會陷入一場沉思。卻沒想到陳克只是重重的呼吸了兩下,就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模樣。“不行,現在我們還沒有進城的資本。農村包圍城市,先把新農村建設好再說進城的事情。”
這話沉重的打擊了不少同志的熱情,很明顯能看出不少人臉上滑過失望的神色。陳克也不想多說些批評的話。年輕人都想進城。如果陳克不是穿越者,在他眼裡1907年的城市無論規模大小,都是實在是粗鄙不堪,陳克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