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輸。而且陳克先生現在手裡有幾千兵,我們也是鬥不過的。您說要立憲,我們不信啊。”
其實地主們最大的特點就是面對強權會妥協,任啟瑩這麼一說,說出了地主們的根本心思。在中國,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保證地主的利益。官府和地主們也不是一條心的。
“縣令大人,陳克先生。我們現在就是這麼點子人,你們要麼有權,要麼有兵。我們根本敵不過你們,所以你們說什麼,我們好像只有聽什麼。所以你們要是強來,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想讓我們服氣,光這麼說說可不行。”發言的是劉進學,他小名四狗子,讀過些書,但沒有考上秀才。人民黨的調查報告中,此君對於仕途十分熱衷。總是想投機鑽營。
根據調查資料,尚遠大概能夠猜出劉進學的意思,“什麼叫做立憲,就是大家一起商量大家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咱們搞一個人民代表大會。選出來代表來商量大事。這個大會呢,讓大家一起來選。”
“縣令大人,你這就是開玩笑呢。現在百姓都跟著保險團走了,讓大家選,選出來肯定都是保險團的人。我們根本選不上啊。這不行,這不行。”劉進學連忙說道。地主們聽完這話,紛紛點頭,雖然對劉進學劉四狗平日裡鑽營的作風很不待見,不過現在說起了定秩序的事情,劉四狗倒是很有見地。
“對啊,對啊。現在選什麼代表,肯定選上的都是保險團的人。我們一個都選不上,那還不如不選。”地主們紛紛應合。
劉進學聽大家的支援,心裡面十分歡喜。自打懂事起,他就從沒有得到過這麼多“有名望”的地主們如此支援,雖然這是事情緊急下,地主們不得不支援自己,但是這位小名四狗的劉進學地主心裡面如同吃了蜜糖,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那大家的意思是,你們若是不能在這個人民代表大會里面話事,你們是肯定不同意了?”尚遠問道。
“這個”劉進學有些接不下去了。雖然地主們的確是這個意思,無論是立憲也好,人民代表大會也好,他們必須得有發言權和領導權。但是劉進學好歹是鑽營了這麼久,也知道這麼想想可以,真的希望這等事情能夠實現,那就是夢話。聽尚遠把這話撂出來之後,劉進學知道自己肯定不能這麼回答。
看著尚遠和陳克面帶譏誚的神色,劉進學知道不能得罪。但是轉頭看了看周圍的地主們用一種熱切的神色看著自己,劉進學突然感覺自己被逼到了一個很是尷尬的地步了。他這麼說本來就是想給自己謀個出身,有些不由自主地說出這話。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民代表”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劉進學直覺的知道這是一個有權力的地位,而且這個地位不用官府任命,現在就可以撈到。可前有尚遠與陳克,後有地主們,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如同跳樑小醜一樣無能為力。
正在劉進學正覺得左右為難的時候,在他身邊的地主劉翼瑄說話了,“縣令大人,若是選代表,總得有個規矩,到底誰能選,誰不能選。您得說出來個道理。讓我們先聽聽吧。”
劉翼瑄和劉進學地主一樣,一直對於能夠混個官府的差事十分熱衷,看劉進學跳了出來,劉翼瑄也忍耐不住說話了。
尚遠微微一笑,終於有人上鉤了,這是好事。保險團本來讓交待任啟瑩的任務就是充當這種“紅臉”,把會議往人民黨規定的路程上引,沒想到有人自告奮勇,反倒是更加輕鬆了。尚遠忍不住瞅了陳克一眼,在這次會議前,陳克就告知尚遠,皖北的風氣當中,希望能夠“當官”是一個重要風氣,只要把“許官”的誘餌丟擲來,肯定有人會跳出來。尚遠其實不信,沒想到還真的被陳克料中了。這份先見之明讓尚遠很是佩服。
既然有人自願跳出來,尚遠自然就按照人民黨當前說過的方案推進了,“俗話說天罡三十六,我覺得得選出三十六名人民代表比較合適。地上工農兵學商,加上這官府,我覺得各行各業選出六名代表。大家覺得如何。”
這個方案一出,與會的地主們都是大吃一驚,他們實在沒想到尚遠居然如此敢放權。“工”就是作坊,“農”就是種地的,兵不用說,肯定是保險團了,“學”就是讀書人,“商”就是做買賣的。至於官府,肯定是縣令尚遠安排的人了。這麼粗略一算,地主們當中開作坊的,種地的,讀書的,做買賣的都有人參與。頂多“農”“兵”“官府”被尚遠和保險團他們給壟佔了,其他三者地主們很有選出自己人來的自信。
就在地主們覺得自己很是有可能有優勢的情況下,尚遠再次丟擲了“重磅炸彈”,“既然劉進學和劉翼瑄先生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