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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疑,黑島仁大聲說道:“只要真的為了解放人民而參加革命的,我相信他們都能有我這樣的認識。”

看到黑島仁因為充滿了堅定信念而顯得生氣勃勃的面孔,陳克忍不住在心裡面讚歎道,年輕真好啊!正因為堅信著正義,才能有如此純粹的心態。陳克並不認為自己老了,他知道自己只是因為來自歷史的下游,見過更多,瞭解過更多,在解決面對的現實問題時心裡面難免束手束腳。正因為站在了歷史上那些偉人的肩頭,讓陳克的視野變得更加廣闊。所以陳克才知道想要超越這些無與倫比的歷史偉人,想要在這些偉人努力打下的基礎上,讓人民得到更多真正的解放有多麼艱鉅。有一件事陳克是能夠確定的,如果自己和黑島仁交換了位置,陳克自己非常可能不會有黑島仁這樣的覺悟。

看著黑島仁,陳克突然想起一句話來,“那些把時代的重任放進自己心中,而且堅定不移的去承擔自己責任的人,如果他們有這樣的自覺,他們就是偉人,如果他們沒有這種自覺,他們就是聖人。”

莫道前路無知己連鎖反應(十一)

秋瑾離開根據地的時候是滿肚子怨氣,陳克的無情,華雄茂對於家族的背叛都讓秋瑾極為惱火。所以她對陪同她回池州的兩名人民黨同志代答不理。但是隻過了一天,秋瑾就沒了這種精神。

性格剛烈的秋瑾因為憋了一肚子火,一開始走路倒還很有力氣。但是隻用了半天,她就覺得體力有些跟不上了。這兩名人民黨偵查部隊的同志背了全部的行李,秋瑾空著手,但是秋瑾依舊不太能跟得上這兩人的步伐。

這這條路是很傳統的道路,從鳳臺縣向南過合肥、廬州,到安慶,再從安慶渡過長江到達池州。第三天趕到合肥的時候,看著城頭飄揚的紅色鐮刀錘頭旗,秋瑾甚至連不滿的情緒都沒有了。對於光復會的首領陶成章曾經每天步行上百里的歷經,秋瑾總是由衷的讚歎。當她自己也每天走了一百多里路,體力的極大消耗甚至剝奪了秋瑾的思考能力。什麼革命、什麼背叛都已經不再重要,秋瑾需要的是休息。她最希望能夠立刻倒頭邊睡。

第四天,兩名同志在合肥僱了一匹騾子給秋瑾乘坐,他們自己依舊是步行。即便如此,這兩位人民黨偵察部隊的同志依舊能夠保持每天行進一百多里的速度。秋瑾注意到,這兩個人每到休息的時候,就會掏出鉛筆和紙,記錄下很多東西。因為秋瑾一開始對這兩人很不客氣,除了正常的路途安排之外,大家根本不說話。秋瑾也不好意思問他們到底寫了什麼。

休息時間都很短,按理說能夠乘坐牲口本身就能節省很多的體力,可是長途行動根本沒有這麼一個概念。每天在晃動的騾子背上坐十幾個小時,同樣是對體力的極大消耗。更何況頭三天的步行積累的疲憊並沒能完全恢復。秋瑾早就不關心路邊的風景了,她只希望能夠儘早趕到池州,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以後再也不用經受著路途的辛勞。

第六天下午,小隊終於到了安慶附近。兩名人民黨的同志輪換牽著騾子,秋瑾則坐在行進的騾子上打瞌睡。半夢半醒之間,遠處一陣陣沉悶的聲音讓她感覺很有種催眠的效果。那很像是紹興夏日午後天邊的悶雷,然後就是一場大雨,在那樣的日子裡頭,小憩一陣是非常愜意的。這種美妙的感覺卻被兩名同志打斷了。“秋先生,秋先生。”他們把秋瑾從半睡狀態裡頭給喚醒。

“嗯?”秋瑾不知道怎麼回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秋先生,安慶那邊正在打仗。我們是否繞路走?”偵查員何進武問道。

“打仗?你們怎麼知道安慶在打仗?”秋瑾和偵查員們一直同行,沒理由偵查員知道安慶在打仗,而秋瑾不知道。

“這響動是大炮的聲音。”偵查員何進武解釋道。

“嗯?”秋瑾側耳傾聽,原來讓她的半睡眠狀態下以為是午後悶雷的聲音卻是炮聲。湖北新軍開始攻打安慶了?秋瑾精神一振,睡意登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秋先生,我們是不是繞過安慶城?”偵查員何進武問道。

“不,我們現在就先去安慶看看。到底安慶打成什麼模樣了。”

在安慶東城門外迎江寺的炮兵陣地上,熊成基正指揮著安慶革命軍的炮兵們向著江上的新軍水師艦船猛烈開火。自打昨天以來,熊成基就在炮兵的第一線上指揮作戰。在江上有十二艘炮船,四艘是安徽新軍水師的,其他八艘都是湖北新軍水師的。他們一直試圖用火炮摧毀安慶革命軍設在迎江寺的炮兵陣地,然後突進安慶碼頭。熊成基的作戰任務就是擋住新軍的水師艦船。